不过——
谭稹也是一个人物,能伸能屈,他立即换上一幅笑脸,上前道“子因怎么还当真了,我就是跟子因你开个玩笑。”
蔡仍听言,看向谭稹,道“是玩笑吗,我怎么听说,杭州城是你谭置制打下来的?”
谭稹的笑容顿时就是一僵,心道“此战我是最高指挥,算我打下来的,不行吗?”
梁秉聪等衙内一听蔡仍所言,立即咋咋呼呼道
“这他娘的是谁说的,杭州城明明是我们金吾军打的,是我们蔡大帅指挥打的!”
“就是,我可是第一个冲进城的,谁敢抢我战功,我剁了他的爪子!”
“不错不错,此战是蔡兄指挥,梁兄领着我们打的,跟你谭大个子有个屁关系?”
“……”
听了这群衙内的话,谭稹的脸顿时就黑了,他心道“我不抢你们的,你们也别抢我的啊,再怎么说,我也是那一仗的最高指挥,要不是我暗中将中央禁军和金吾军调防,能那么顺利击溃叛匪攻入杭州城吗?”
其实——
不仅谭稹的脸黑了,蔡仍的笑容也僵了,他心道“这群孙子,胃口也太大了!”
突然!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这里挺热闹啊,在聊什么?”
众人顺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个魁武伟观、皮骨劲如铁、颐下生须十数的老者在一大群人的拥护下走了过来。
没错。
来人正是童贯和他手下的西军将领。
童贯不是谭稹,谭稹只会纸上谈乓,并没有真正的实力和战绩,童贯可是真从尸山血海里爬过来的,关键是有西军这个硬实力在。
因此,蔡仍敢跟谭稹不可气,却不敢跟童贯不客气,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不仅蔡仍是这样,刚刚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梁秉聪等人也都老实了。
大家一块道“见过宣相。”
童贯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蔡仍身上,道“还没剿灭叛匪呢,你们就着急分战功了?”
蔡仍不卑不亢道“我们只是在说笑而已,宣相误会了。”
“哼!”
童贯重哼了一声,然后率先走进议事厅。
蔡仍、谭稹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然后各军将领按着级别高低鱼贯而入……
等众人各自坐好,童贯道“想要立功受赏,可以,不过要凭本事去赚,搞那些虚的、假的,就是让你升上去了,下面的人也不会服你,早晚有一天,你还得下来……”
说到这里,童贯在谭稹、梁秉聪等人身上一一扫过。
童贯又道“而这还是好的,说不准哪天你还会因此而身败名裂、丢了性命。”
童贯此言一出,谭稹、梁秉聪等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
可童贯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好了,闲话就说这么多吧,接下来,咱们讨论一下怎么彻底剿灭这伙叛匪,谁有想法,可以提出来。”
童贯一说完,就看向蔡仍,就仿佛在说“有屁快放,除了你以外,没人会对我的计划指手画脚。”
蔡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站起来,道“如今叛匪连战连败,是时候发起总攻将叛匪的主力部队逼回青溪就地围歼了。”
不少西军的人刚想说“废话,这还用你说,谁不知道?”,蔡仍就又道“下官请求亲率本部人马走富阳攻打睦州,下官保证必将方腊生擒活捉送回京师,让他受那千刀万剐之刑!”
谭稹听罢,立即就站了起来,道“宣相,此事万万不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