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眨了眨眼睛,默默地伸出了大拇指:我二婶还是我二婶,别看学问不高,驯夫那是经验老道又高明!
等两人大包小包回家,也没请杀猪匠去,倒是一路上,被同村的人不停地打趣,说徐氏可真是舍得,那么肥的猪,居然拿出来待客。而且,那猪是在县城杀的,又不是在村里杀的,按说不办杀猪宴也没啥。
徐氏每次都爽朗一笑:“这个猪好吃,大家都尝尝!”
至于别的,那就一点儿不说了——好多人凑上来,三句两句寒暄客套之后,就开始打听怎么养猪,在哪里抓的猪苗,目的性十分明显。
张司九悄悄问徐氏:“二婶,这个事情,杨县令不是都说过了?他们怎么不信?还要来问我们?”
徐氏早就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们都觉得,我们肯定会藏私的。不然,明年都养大肥猪了,我们的猪就不值钱了。所以可不就是来套近乎了?”
这个话,张司九琢磨了一下,只觉得大为震撼:不得不说,真的是精髓。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了。
这村里的生存法则,自己还要跟徐氏慢慢学呢。
张司九又问徐氏:“那咱们怎么办?一个也不说吗?他们不会心里头记恨我们吗?”
“说啊,明天让你二叔说。”徐氏麻利的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好,一面放还一面摸出一块芝麻饼塞进张司九手里:“私底下一个个说,嘴皮子都得磨破。明天等你二叔喝多了,不小心说漏嘴了,他们都听见了,我再去拦一下,瞪两眼,大家都信了。也就不会再来问了。”
张司九低头啃一口芝麻饼,嗯,好香!
然后她一边啃芝麻饼,一边夸徐氏:“二婶可真聪明。二叔说漏嘴的,他们肯定不会怀疑真假。不过,二叔有那么好的演技么?”
说着还掰了一块塞进徐氏嘴里,徐氏咬着芝麻饼,含含混混的笑:“你二叔怎么不行?别看你二叔看着老实,那毕竟也是你爹的亲兄弟,真能就是个傻子?老实人骗人才厉害呢。”
也不知道想起什么,徐氏恨恨的嚼两下芝麻饼:“你是没体会,我可太了解他了!”
张司九识趣的没打听,总觉得只怕是人家小夫妻两个的情趣事情。
等到晚上,一家人吃饭时候,商量着明天怎么办杀猪宴时,徐氏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对了,明天杀猪给杨二郎杀,那分肉怎么办?我光想着省了一笔钱,就没去请杀猪匠——烫猪好说,可是分肉这个,可没人会啊!”
这个都是杀猪匠,或者卖肉的人才会的。
他们普通人,就拿一整个猪没办法了。
“没关系,招银可以。”张司九咽下嘴里的饭,笑看一眼招银:“招银下午把那半扇猪不是分得挺好的?她也觉得不太难。”
招银却不是很自信:“我?我行吗?”
“行,怎么不行。你可以的。”张司九笑眯眯的鼓励:“而且,我给你找到一条赚钱的新路子。”
这么一说,何止是招银,简直张家人全家都来了兴趣:学堂不上学了,卖蛋暂时停了,现在天寒地冻的,上哪里去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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