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俏脸血红,大发娇嗔:“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姦夫?”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但她绝对不会那么去做。
一众公主之中,两个嫡亲的妹妹年纪尚幼,长乐公主一直以来都是宠溺非常,姐妹感情亦很好。但是正因为年纪相差太大,平素姐妹之间像母女更甚过姐妹。
而走得最近的,便是高阳公主了……
自己若是与房俊发生一点什么,且不论父皇如何火冒三丈,要如何去面对高阳公主?
她的骄傲、她的矜持,不允许她这么做。
哪怕是为了一生的幸福,哪怕是因为不愿成为政治交易的搭头……
房陵公主则笑吟吟说道:“还嘴硬?你呀,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一种!”
长乐公主粉脸微晕,不服气道:“就算真要这般做,那何必要找房俊?長安城世家子弟犹如过江之鲫,完全可以换一个人嘛!”
“呵呵,若是换了旁人,你猜陛下会怎么做?”房陵公主笑吟吟问道。
长乐公主说不出话来。
哪里用得着猜?
即便这种事情放在房俊身上,最少也得狠狠的打一顿板子,前程堪虞。若是换了旁人,父皇定然是恼羞成怒,说不得就能充军流放三千里,要么去极北之地的北海捕鱼,要么去南边的天涯海角呼吸瘴气,与野人为伍……
“还有啊,那些向陛下求亲的世家门阀,哪里会在乎你以前跟谁好过?更别说你这个陛下嫡长女的身份,又是这般国色天香丽质天成,哪个男人不趋之若鹜?如果你的相好是个普通的世家子弟,那些世家门阀完全有信心能够打击得那个相好再也不敢见你的面,甚至能将人家整的家破人亡!你那不是害人么?可若是房俊……谁敢去找房俊的麻烦不敢惹房俊,就只能眼瞅着房俊与你卿卿我我暗通款曲,那个世家子弟受得了?就算他们受得了,家族的名誉还要不要?”
最后,房陵公主言辞灼灼的下了定论:“所以,想要摆脱不得不依从政治交易下嫁的结局,那就只能自污名声;而想要自污名声,最好的对象就是房俊……况且,你对房俊也有好感不是吗?”
长乐公主下意识的点点头:“那倒也是……”
话一出口,随即醒悟,一张俏脸瞬间涨得血红,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血玉一般,看着房陵公主一副“我就知道”的促狭笑容,大发娇嗔道:“胡说八道,吾何时说过对房俊有好感?”
房陵公主笑道:“你刚刚自己承认了。”
长乐公主大窘:“那是被你的话套去了,不算数!”
房陵公主翻个白眼:“行行行,你说不算就不算……但是有的时候啊,女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你怎么说的不打紧,怎么想的却只有你自己心里才明白……哎呀,死丫头,被姑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啦?”
长乐公主羞得不行,抬手去捂房陵公主的嘴巴,恼火道:“你还说?快闭嘴!”
“喂喂喂,你是要杀人灭口吗?我可是你的姑姑呀,为了姦夫便要杀掉自己的姑姑,太过分了吧?”
“还说?”
“唔唔……哎呀不敢了,不敢了行吧?”
两具活色生香的娇媚**在池内追逐打闹,笑语娇嗔,扰乱一池春水……
长乐公主的侍女静立在门口,看着池中打闹的两人,那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便都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家殿下一直有多么压抑、凄苦,没有人比她们这些贴身的侍女更加清楚。
明明是帝国最最尊贵的公主,却满腹酸楚命运多舛,怎能不令人心生怜惜?
只要自家殿下以后能够多一些这样的笑容,多一些这样的开朗,她们才不管殿下会不会如同房陵公主所说那般去勾引男人……
况且若那个男人是一手将殿下解救出来的房俊,不也算是一桩好事么?
窗外的春雨依旧在淅淅沥沥下了不休,将远处的山脉、近处的天地、眼底的楼阁尽皆浸润在水汽之中,恍然有若仙境。
严冬终于过去,春天悄然来到。
万物复苏,山坡上的草芽渐渐供出泥土绽放出青绿的色泽,将一座座山川渲染成青黛之色,充满着盎然的生机。
春天代表着美好,也代表着希望,在这一片青黛渐渐长成郁郁葱葱的时候,自家殿下或许也能迎来自己的春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