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咧!
且不说我爹会不会听我指挥,这件事若是想要求得老爹出手,那就势必要将今日之事合盘告知,否则哪有理由让老爹支持房俊上位?
可一旦说了……
保不齐老爹就能打断自己的腿。
老爹高士廉与丘行恭之父丘和乃是莫逆之交,丘和乃是隋朝大将,隋朝灭亡之后,正是高士廉引着丘和归降大唐,并且一路提携丘行恭,仗着自己与李二陛下的姻亲关系,力荐丘行恭加入秦王府,成为追随李二陛下南征北战的战将。
所以后来丘行恭依附于长孙无忌暗中背叛高士廉,才使得高士廉暴怒之下心灰意冷,直接辞去所有职务,致仕告老。
如今自己偷了丘神绩之遗孀,以高士廉清高自傲的脾性,会觉得这是对不住丘家,原本在丘家人面前有理有据变成了理屈词穷,腰杆子都硬不起来,必将视为奇耻大辱。
焉能饶的了他?
断然道:“非是吾不愿配合,此事绝不可行!”
程务挺负手而立,淡然道:“如何取舍,自然是高驸马自家之事,下官不敢置喙。不过,被令尊责罚与此事传遍天下相比,还是容易选择的……下官言尽于此,高驸马自行斟酌吧。”
言罢,带着一众衙役大摇大摆的离去。
高履行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裹了裹身上被单子,转身进了房中。
那绣娘大抵是被人喂了迷药,此时依旧睡的昏昏沉沉,一头秀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容貌如花,吾见犹怜。
高履行扯去被单子,在床底下找到自己的衣物,手忙脚乱的穿好,望着床上的佳人微微一叹。
这等天姿绝色,往后怕是再没机会享用了,此事过后,无论事情发展至何等境地,都很难有再续前缘的可能。
心里想着程务挺刚刚的话语,心里犹如铅坠一般。
思忖半晌,起身走出屋子,关好房门,循着往常走过多次的小路径直来到一处假山之后,踩着墙下的一块石头,翻身攀上墙头,从另一侧跃下。
墙外是一条僻静的小巷。
走出巷子,便是行人不绝的街道,高履行抬头看了看天色,日正当中,应当未过午时,长长叹了口气,沿着大街向着申国公府走去。
*****
兵部衙门之内,喧嚣热闹。
酒席就摆在兵部衙门的后院,松鹤楼的一等酒席流水一般摆上,一坛一坛美酒放在两侧,院中数株大树枝繁叶茂,遮挡阴凉,兵部官员围着桌子团团而坐,足足放了六七桌。
就连前院的门子都在门房之内摆了一桌……
房俊坐在主位,四周皆是兵部重要官员,大家争抢着敬酒,推杯换盏之间,气氛热烈。
对于房俊的能耐,大家彻底心服口服。
困扰兵部多日的拨款之事,数位主事前前后后无数次的前往民部交涉,却无一例外的铩羽而归,民部各种理由搪塞,就是不给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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