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秀珠吓了一跳,小脸儿都唬得煞白,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你疯啦?!若是那般,你让我房家和你李家的颜面往哪里搁?”
李玉珑娇哼一声,握了握粉拳:“反正和离之后,好人家也不肯要我做正妻,若是做妾,我也执着你而兄弟的妾,别人谁也休想!”
房秀珠无语,只得安抚道:“好姐姐,你放心,咱们慢慢谋划,但是绝不能硬逼着二兄娶你,否则必然事与愿违,且再无转圜之余地。”
二兄那是何等样人?
你越是逼着他做他不愿意的事,你就越是不可能得逞,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若是李玉珑当真想要胁迫二兄,那最后的结局只能是一拍两散,甚至于以往的情分都荡然无存。
李玉珑自然也知道这些,点头道:“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那样做,只是还要委屈妹妹,多帮帮姐姐吧……”
房秀珠无奈,只得到:“慢慢来吧,说实话,我觉得成功的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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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并不知有人觊觎他的“美色”,誓要做他的小妾,晌午酒宴之后,卢彦卿告辞,房俊便出了家门,径自出城,前往书院。
半路之上,正策马赶路,忽然卫鹰“咦”的一声,指着前方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道:“那是小姐的车架。”
房俊定睛一看,果然如此。
房秀珠的马车乃是房家工坊特殊定制,有着独特的标记,很好辨认,当即便策马迎了上去。
驾车的车夫自然认得自家二郎,赶紧减缓车速,在路边停下,跳下车辕施礼道:“奴婢见过二郎。”
房俊骑在马上,手里拎着马鞭,“嗯”了一声,问道:“这是去了何处?”
车夫道:“小姐今日烦闷,想要出城逛逛,刚刚去了城南的寺院。”
说话间,房俊已经来到车旁,伸手挑起车帘,向内望去便见到自家小妹正一脸紧张的坐在车里,见到他,急忙问安:“二……二兄。”
车厢内,李玉珑正襟危坐,纤细的腰杆挺得笔直,秀美的小脸儿上挤出一抹笑容,清声道:“二兄有礼了。”
嗓音有些发颤,一双小手儿更是紧紧的攥着,掌心已然隐隐见汗。
谁能想到刚刚在寺院之中论及这人,一转眼便陡然出现在眼前?
简直紧张的要死……
房俊蹙蹙眉,下意识的觉得这两个小丫头神情有些不自然,便沉声道:“你们两个没事儿跑这么远做什么?去了哪里,见了何人?”
房秀珠急忙道:“没有没有,只是觉得烦闷,便与玉珑姐姐出来游玩,只有我们俩,谁也没见!”
李玉珑更怕房俊误会:“我发誓,绝对没见别人!”
房俊见到诈不出什么来,只得作罢,点点头,说道:“出来游玩没什么关系,但是别走得太远,身边更要多带些人,姑娘家家的,若是有什么意外,家人岂能不担心?行了,为兄赶着去书院,你们速速回家。”
“哦。”
“嗯。”
车帘放下,马蹄声起,房俊渐渐远去,两女这才齐齐吁了口气。
房秀珠埋怨道:“都怪你,弄得人家好似做了坏事一样,见到二兄心虚得厉害,话都不敢说。”
李玉珑心道,难道我就不紧张?
不知为何,以往在杜怀恭面前的时候,自己颐指气使肆无忌惮,毫不在意形象,但是每每面对房俊,总是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唯恐行差踏错惹起房俊的反感……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越喜欢越在乎,便越是低人一等、仰其鼻息?
李玉珑俏脸发红,神游物外。
……
与两女告别,房俊一路疾驰来到书院,翻身下马之后径直进入值房,见到有书吏上前施礼,便问道:“许主簿可在?”
书吏道:“正在值房之中核算账目,可要下官前去叫一声?”
房俊摆手道:“不必了,本官亲自过去。”
便直接到了许敬宗的值房,推门而入,正伏案核算账目的许敬宗一愣,忙放下笔起身,道:“二郎这般风风火火,可是有要事发生?”
房俊来到书案之前,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直言道:“某要弹劾长孙无忌,许主簿给本官起草一道奏疏,稍后本官直接送去政事堂。”
许敬宗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喜形于色:“弹劾长孙无忌?那没说的,老夫竭尽全力,定然给二郎草拟一道合格的奏疏。”
有书吏进来奉上茶水,房俊让他将茶水放在书案上,然后将他赶出去,对许敬宗将得自卢彦卿哪里的消息说了,然后忿然道:“本官要弹劾长孙无忌栽赃陷害,恶意诬告,你来给本官措辞,越激烈越好,毋须讲究什么情面,若是能将长孙无忌那阴人给气死了,本官记你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