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辙,也只好套套近乎……
房俊虽然看不上褚遂良,但也不至于太小气,轻声道:“陛下将小侄暂时抽调听命于‘百骑司’,调查有关虢国公遇刺一事。现在有证据表明,令公子与此事大有关联,所以小侄前来,请世兄前往‘百骑司’,自证清白!”
褚遂良脸都吓白了!
“贤侄,小犬虽然性子虚浮,平素顽劣,但行事尚有分寸,绝对不会做出此等罪大恶极之事,这其中,怕是有上面误会吧?”他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房俊,心下确实怀疑。
这小棒槌与自家父子的关系都不好,不排除趁机借张士贵遇刺之事打击仇家的可疑性。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自家儿子有什么动机要谋害张士贵……
房俊似笑非笑:“若无真凭实据,小侄岂敢上门刁扰?”
褚遂良当然明白这一点,房俊哪怕胆子再大,也不敢那这种事瞎扯淡。
可是……
“能否容老夫入宫一趟,贤侄在此稍候片刻?”褚遂良还想最后努力一次,去找李二陛下讨个恩典。
他不信房俊敢拿这种大事扯蛋,自家儿子必然是牵连其中的,而且看来牵连得还不浅。但他也相信,若是自家儿子被房俊带去“百骑司”,那就别想囫囵着回来了,这棒槌准保有的是法子把所有事情都按在自家儿子头上……
褚遂良深得李二陛下器重,不仅敕封他出任起居郎,专门记载皇帝的一言一行,更是在去年的时候,因虞世南逝世,魏徵将褚遂良推荐给李二陛下,李二陛下命他为“侍书”。
其人亦在士林之中颇具名望。
但是面对房俊,他还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房俊摇摇头,拒绝得斩钉截铁:“此事干系重大,多拖延一刻,便会有许多变数,不仅小侄无法交差,对于世兄更是不利。还望世叔体谅小侄的难处,将师兄叫出来吧!”
话已至此,褚遂良还有何可说的?
便阴沉着脸,命家仆去将褚彦博叫出来。
褚遂良没心思搭理房俊,房俊也不说话,老神在在的微闭双眼。
好半晌,那家仆才将褚彦博领了出来。
褚彦博一见到房俊,顿时腿肚子打转,急忙看向褚遂良,叫道:“父亲……”
“闭嘴!”褚遂良喝了一声,怒视着褚彦博:“你干下的好事!记着某说的话,吾褚家乃是江南名门望族,诗书传家,忠烈相承!自己坐下的错事,就要勇敢的担负起来,哪怕掉了脑袋!但是,若不是咱做得,便是死,也别想往咱们身上栽赃!”
褚彦博愣了愣神,秒懂……
房俊无语,这不是明摆着说我挟私报复、栽赃嫁祸?
褚遂良挥了挥手,说道:“你且随新乡侯去吧,为父这就进宫面圣,向陛下请罪认错,希望陛下念在吾多年追随,能网开一面。”
“诺!”褚彦博应了一声,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
有父亲去陛下面前背书,想来自己这次也算不得大事吧?
房俊道:“褚大郎,请吧!”
“哼!”褚彦博瞥了房俊一眼,不屑道:“某行得正坐的直,些许卑鄙伎俩,根本奈何吾不得!”
这位听到父亲的鼓励,一颗心放回肚子里,顿时趾高气扬起来。
不就是偷偷弄出几张弩弓么,算的什么大事?
房俊也不生气,笑眯眯说道:“如此最好,褚大郎若真要是有什么私通刺客、颠覆大唐政权的念头,在下倒是难做了……”
褚遂良倒吸一口凉气,怒视着房俊那张黑脸,差点破口大骂!
小子,咱两家有何仇何怨,难道还要把谁往死里逼?
颠覆大唐政权?
老子颠覆你个脑袋!
娘咧……
褚遂良吓得肝儿颤,觉得跟这个棒槌无法沟通,转头对家仆吩咐道:“立即备马,某要如果入宫面圣!”
然后回头瞅着房俊,一字字说道:“汝若是敢私自动刑、屈打成招,老夫饶不了你!”
房俊不悦道:“世叔说的哪里话?咱房二可不是那样的人!您就放心吧,等到这件事调查清楚,若是不管令郎的事情,小侄必定还给您一个白白净净的大宝宝!”
“你……!”褚遂良差点没吐出来,大宝宝?!
再跟这小子纠缠一会儿,褚遂良觉得自己脑袋都能气炸了,赶紧赶苍蝇的让房俊赶紧走。
褚彦博却是有点不淡定了。
勾结刺客?颠覆大唐政权?
额滴个天,哪一样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房俊你也太狠了吧?
他想说话,却被房俊冷冷的打断:“带走!”
便有两名百骑悍卒上前,押解着褚彦博往外走。
房俊冲褚遂良拱拱手:“小侄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