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已经有七成把握,这次刺杀张士贵的事件,那位明月姑娘会牵连其中。
但是他不认为明月姑娘会在行刺失败之后依然留在醉仙楼,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她不能保证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更何况这件事情前后牵扯的人很多,更不保险。
若是被人顺藤摸瓜,她留在醉仙楼岂不是插翅难飞?
虽然让李君羡去了醉仙楼,房俊也知道纯属无用功。
想要将明月姑娘挖出来,只能找到那个在她背后给予帮助的人。
只有这个人,才有可能知道她的隐藏之处。
“无漏寺……”
褚彦博此刻完全成了小绵羊,问什么说什么。
虽然那条该死的蛇已经不再自己股间钻来钻去,可谁知道下一刻房俊这个恶魔会不会再把它放过去?
想想又尖又滑的蛇头钻进自己的菊花……
褚彦博表示完全不能接受。
李崇真却有些疑惑的看着房俊:“可你是怎么知道褚彦博看上了那位明月姑娘,而且还求他帮助弄来弓弩呢?”
“如果我说是猜的,你信不信?”房俊随意说道。
事实上,他就是猜的。
像是褚彦博这种人,不缺钱,也没有什么抱负,能被女人利用的,也只有美人计而已。这种世家公子最是自负,对自己在女人面前的魅力充满信心,女人只要泫然若弃、幽怨凄凉的编造一些小故事,就会让他们信之不疑。
反正,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可是这时候,褚彦博却突然提出一个古怪的要求:“房俊……这件事,能不能不让我爹知道?”
房俊有些发愣,你都吓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关注这个?
再说了,你们这些纨绔公子,跟一个青楼粉头发生点什么风流韵事,会怕自己的老子?
房俊眼珠转了转,拒绝道:“抱歉,这肯定不行。令尊现在必然已经到了皇宫,接下来某就得面对陛下的质询,若是没有合理的理由,某可就倒霉了……当然,房某义薄云天,对朋友最是两肋插刀,你若是有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某会考虑。”
褚彦博苦笑一声,无奈道:“因为……我爹也看上了明月姑娘,还想将她收为妾室……”
房俊吓了一跳,你俩父子居然玩这个?
老爹看上的女人,儿子给勾搭上了……虽然人家明月姑娘肯定是施展美人计游走在二人之间,左右逢源,可你们爷俩就悲催了啊!
“无漏寺那边,就是你为明月姑娘准备的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房俊问道。
“是……”褚彦博回答的有气无力,他算是被房俊吓怕了,什么都说……
房俊跟李崇真对视一眼,后者立即说道:“卑职即刻带人前往无漏寺!”
房俊也转身向外走“一起吧!”
他不认为明月姑娘会老实的呆在褚彦博为她准备的地方,这一趟多半也会扑空。可总比在这里对着一堆屎尿强吧?
刚走到门口,守在外面的兵卒便急急忙忙进来禀报:“侍书褚遂良硬闯进来,手里拿着圣旨,卑下不敢阻拦。”
话音未落,褚遂良矮胖的身形已经出现在门口。
褚遂良手里擎着圣旨,瞪着房俊说道:“某请来圣旨,将吾儿带上进殿面圣,有何罪责自然对陛下交代,新乡侯可有异议?”
房俊耸了耸肩:“随您的便,不过,向陛下交代就不必了。”
褚遂良一愣:“什么意思?”
“令公子都招了,还费那个劲儿干嘛?您还是再去找陛下,求一道恩典宽宥的旨意吧,不然令公子怕是得流放到琼州……”
褚遂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前后才多长时间,儿子就招了?
能让儿子招供这么痛快,不需说,必然是用了残酷的大刑,儿子实在是抵受不住!
褚遂良心急如焚,一把推开房俊,迈步走进刑房。
只是看了一眼,褚遂良就怒发冲冠!
自家儿子光着两条腿,被死死的绑在一张椅子上,身下黄白之物横流,眼睛被蒙着一个布条,脸上鼻涕眼泪一塌糊涂。
褚遂良心都颤了一下,这个是自己的儿子?那个形貌英俊傲然帅气的儿子?
褚遂良霍然转身,死死瞪着房俊,脸上一片涨红,连一双眼珠子都血红,腮帮子的肌肉一阵蠕动,咬着牙龈恨声道:“房俊,尔简直欺人太甚!犬子有何罪责,自有陛下和大唐律法处置,尔何敢私设公堂,动用私刑?”
心丧若死的褚彦博冷不丁听到父亲的声音,顿时宛如灰暗的世界迎来阳光,嘶声大叫道:“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