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女人各个都是百里、千里挑一,容貌身段皆为第一等,皇帝毕竟精力有限做不到雨露均沾,故而很是干涸空旷,遇到房俊这等男子简直好似猪八戒遇到了人参果,恨不能一口吞下去尝尝滋味。
而且显然皇后事前有所交代,两个侍女媚态尽显,大抵只要房俊流露出一丝半点饥渴之意,就会轻解罗衫任君采撷……
房俊再是无法无天,也不敢在这文德皇后生前居住的立政殿胡天胡地,赶紧穿好衣衫,在两个侍女充满幽怨的目光之中落荒而逃。
偏殿之内,数张雕漆案几已经放好,各式各样的碗碟布置其上,大唐礼仪之中略微正式一些的场合都是采用这种分餐制,似房俊那般弄出来一个火锅聚而食之简直就是最失礼、最低俗的表现,即便是胡人血统的关陇贵族们都不屑为之。
当然,隋唐两代血统之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胡人血统,对于春秋礼制不太感冒,更加恣意狂放一些,所以接受新兴事物的能力也更强。
当然不可能是皇后苏氏单独宴请房俊,李承乾也坐在主位上,夫妻两人亦是分桌,左手边是长乐公主、尚未开府建牙的曹王李明,右手边则是晋阳、新城两位尚未出阁的公主。
显然,今日李承乾将仍在宫内生活的几个兄弟姊妹都叫来了……
晋阳公主等着房俊施礼完毕,便娇声道:“姐夫到这边来坐!新城你往后挪一挪……”
刚刚十岁的新城公主小脸儿皱着,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敢违逆兕子姐姐,只好挪到下一个位置,晋阳公主随即挪到新城公主的位置,将皇后苏氏右手边那个位置空了出来。
房俊无奈,这其实是不合规矩了,哪有皇家赐宴的时候臣子坐在皇后与公主之间的?
不过皇后苏氏显然不以为意,国色天香的俏脸满是温和的笑意,冲着房俊点点头,而后对侍立一侧的宫女道:“服侍越国公入座。”
“喏。”
一个宫女轻轻柔柔的应下,上前两步跪坐在空出的那张案几一旁,抬起眼眸,看着房俊入座,而后素手将碗碟酒杯等等物件摆放停当。
房俊正襟危坐,一抬头,正好与长乐公主目光平齐,两人互视一眼,又颇有默契的错开目光。
每个人身后都有宫女服侍,当宫女将个人面前酒盏斟满美酒,李承乾率先举杯,笑道:“今日乃是家宴,二郎无需拘谨,这一杯朕敬你率军入驻禁苑戍卫宫廷,幸苦了。”
房俊忙举杯相应:“此乃臣分内之事,值此叛逆作乱、社稷飘摇之际,纵然粉身碎骨亦是在所不惜。”
这倒不是客气话,如今他早已与李承乾绑定在一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李承乾被废,房家固然不至于阖家遭殃,但自此前途无亮却是必然。
那么房俊所有的抱负都将付诸流水……
唯有李承乾将皇位坐得稳稳当当,他才能尽展胸中才华,不负此生。
在儿子们都已经跟随父亲远离长安、身在江南稍有风吹草动便可泛舟出海之时,房俊并不将自己的生死胜败放在心上。
人,总归是要有些理想、有些抱负的。
君臣两人相视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房俊刚刚放下酒杯,旁边的晋阳公主已经剥好了一个虾子,探过柔软修长纤秾合度的身子隔着案几将晶莹的虾肉放在房俊面前的碟子里,也因此使得衣袖上缩,露出一只纤纤玉手以及一截欺霜赛雪的手臂,更有如兰似麝的香气隐隐在房俊鼻端萦绕。
侧眸看去,晋阳公主笑靥如花:“姐夫,吃虾。”
主位上,李承乾看着这一幕便有些心塞,这丫头如今已经毫不避讳男女大防了吗?
真是令人头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