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二陛下称赞房俊“有宰辅之才”,许多人虽然承认房俊有些才华,但难免言过其实,毕竟国之宰辅可不是做几首脍炙人口的诗词、打几场胜仗就能胜任。
然而时过境迁,此时此刻,还有谁敢说房俊做不得一国宰辅?
牛进达理解不透程咬金的想法,也懒得动脑子,干脆问道:“所以,眼下吾等应当如何应对?”
程咬金转身回到书案后坐下,喝了口茶水,伸了个懒腰:“等着就行了。”
牛进达一头雾水:“等什么?”
“要么李道宗杀入武德殿控制陛下,吾等回身全力将薛、刘、郑联军击溃,扶保晋王进入长安入主太极宫,震慑那些想要替代晋王的魑魅魍魉;要么陛下守住太极宫开始反攻,咱们便汇合薛、刘、郑联军一左一右将晋王堵在圜丘,合力将其十万大军击溃,将晋王生擒活捉。”
这是两件事,两个方向、两个立场,但无论如何左武卫都将在其中发挥举足轻重的力量,与“从龙之功”或者“擎天保驾”相比自是远远不如,但胜在稳妥,从风险最小的地方获取以后立足朝堂的保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牛进达一脸无奈:“说了半天这要求那要求,你这是在糊弄陛下拖延时间么?”
程咬金叹了口气,喟然道:“事已至此,徒唤奈何?”
一步错步步错,自从陛下驾崩他拥兵自重放任叛军入城袖手旁观,就已经走入歧路,处处陷入被动,能够有当下之局面已经殊为不易,哪里还敢要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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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固然不指望如其母一般巾帼英豪不让须眉,可处处占据先手的情况下居然这般一触即溃,简直岂有此理!”
圜丘一侧的军营中,晋王李治得知柴哲威大败亏输的消息愣忡半晌,原本应当因此火冒三丈大发雷霆,毕竟柴哲威这一败等于将玄武门外区域尽数被房俊控制,导致李道宗后路被断。
最为严重的影响是切断了关中各地驻军进入太极宫支援李道宗的道路,使得那些原本应当趁机起事的军队、门阀不得不再次偃旗息鼓,静观局势变化。
然而面对如此近乎于不可能出现的结果,李治居然发现自己无力吐槽。
怎么就会败了呢……
帐内气氛低沉,诸人面面相觑,着实想不到最不可能的李道宗起兵杀入太极宫,已经使得皇帝的处境危若累卵摇摇欲坠,结果却是最不可能的一环出现了问题。
尉迟恭很是无语,搓了搓手,无奈道:“当初太宗皇帝在时,对于二代子弟不慎喜欢,唯独对柴哲威、长孙冲这两人有所不同,前者固然有平阳昭公主的关系使得陛下爱屋及乌,但其少小从军虽然功勋不显却也沉着稳重,办事很少出差错,长孙冲更是丰姿如玉、聪慧伶俐,连文德皇后都青睐有加将长乐公主下嫁,对其报以极大之殷望……结果最后这两人都不堪大用,比不上当年一个率诞无学、荒唐纨绔的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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