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当今陛下性子软,但凡换一个别的皇帝,哪里有你好果子吃?
程咬金见李勣不肯为他去找陛下说项,自然失望,摇头叹息不止,不过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又问道:“你说朝廷大张旗鼓的搞什么丈量田亩,到底意欲何为?”
李勣淡然道:“不知道。”
程咬金自然不信:“你身为宰辅之首、当朝第一人,你连朝廷政策所出为何都不知道?”
李勣哼了一声,道:“你真以为我是所谓的宰辅之首、当朝第一人?”
程咬金不语。
事实上谁都知道,李勣对于权势并不热衷,虽然名义上乃百官之首,但从未以百官之首的名义发号施令、俨然自居,甚至在很多时候主动避嫌,低调得一塌糊涂。
当今朝廷,可以说是群雄崛起、并驾齐驱,若非要找出一个所谓的“当朝第一人”,也只能是房俊……
程咬金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论资历、论能力、论实力,哪一点不是当朝第一?非得让房二那小辈趴在头上耀武扬威,简直窝囊透顶!”
他与房俊关系很好,堪称忘年之交,但相比于并肩作战多年的老战友、老兄弟李勣,还是差了很多……
李勣淡淡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任何时候都不要将事情做到极致……不过以你的智慧,怕是一辈子也领会不到这样的道理。”
程咬金瞪眼睛:“领会不到又能咋样?老子就是就是有便宜就占,就是一辈子不肯吃亏,你能咋地!”
李勣冷笑:“所以被人从关中赶走,远赴凉州荒芜之地,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敢在我这里大放厥词,简直笑话!”
“……”
程咬金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黑脸黑里泛红、恼羞成怒,霍然起身,闷声道:“话不投机,告辞!”
转身便走。
李勣也不起身相送,多少年的老兄弟了彼此在礼仪上很是随意,喝着茶水看着程咬金走出门外,心里也琢磨着朝廷这般大张旗鼓丈量土地的用意。
很显然,陛下既没有这样让天下人看不破的智慧、也没有这样瞒着天下人的城府,这个主意只能是房俊所出。
而纵观房俊以往之履历,时常有那种天马行空、匪夷所思的主意,令人叹为观止、瞠目结舌,只是不知这一回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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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公府。
晚膳之后,房俊与妻妾坐在花厅之内喝茶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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