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喏!”
门子往王方翼身后看了一眼,褚遂良?这边五花大绑一个送进大门,还有一个褚遂良,难不成是这褚遂良贼心不死,又搞什么起兵造反的主意?
心底好奇,却也不敢多问,赶紧入内通禀,须臾回转:“崔尚书请将军与郡公入内会见。”
王方翼颔首,瞅了一眼押着令狐德棻的几个亲兵,吩咐道:“看好了,莫要让他说话!”
“喏!”
王方翼这才向褚遂良道:“郡公,请!”
“请!”
两人一先一后,进了兵部正堂,然后从正堂门前的雨廊向左一拐,前往兵部尚书值房。
沿途不少兵部官员见到王方翼,纷纷打着招呼,王方翼笑呵呵的一一回礼,看得褚遂良有些眼热。从其父褚亮那一辈起,褚家人便是名气大于实力,论及名声天下侧目、无人不知,但论及实权,却距离权力核心太远,原本褚遂良是有机会真正进入帝国权力中枢的,却一时不慎因为牵扯上魏徵生前书稿,从而被太宗皇帝惩罚,其后虽然重新回归太宗皇帝身边,却只能以“幸臣”之身份参预军国机密,名不正、言不顺。
而王方翼不过是区区一个右屯卫偏将,进了这军国中枢的兵部衙门却好似回家一般,上上下下和颜悦色、执礼甚恭,只因为他是房俊的走狗鹰犬……
由此可见,房俊在整个帝国中枢有着怎样的权力以及影响。
真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来到一间值房门前,见房门开着,王方翼与褚遂良便直接入内,见到崔敦礼正一身官服坐在书案之后埋首案牍,赶紧见礼:“末将参见崔尚书!”
褚遂良不能称“末将”,也不能称“本官”,只能含糊其辞,糊弄过去……
崔敦礼是个厚道人,并未因褚遂良的含糊其辞而有什么追根究底折辱的意思,放下手中笔站起身,冲着王方翼随意一摆手“起来吧。”
便从书案之后走出,上前伸出两手扶着褚遂良的肩膀将其扶起,笑容温煦:“郡公这般多礼,岂不是折煞下官?快请入座。”
褚遂良一颗郁闷的心仿佛破裂一条缝隙,而后被一缕阳光照进来,整个人都温暖起来,这种如沐春风一般的感觉自晋王兵败之后便不曾有过,心底对崔敦礼的谦逊知礼即有好感,甚至有几分感动……
捧红踩黑乃官场常态,更何况崔敦礼与自己素来不是一个阵营,此刻能够不落井下石已是厚道,能够这般礼遇,简直就是道德典范了。
崔敦礼与褚遂良相继入座,王方翼却板板整整站着,向崔敦礼述说了事情的经过……
崔敦礼何许人也,虽然王方翼言语不尽不实,但只需看一眼褚遂良难堪的脸色,便知道这件事恐怕王方翼从中耍了心眼,硬生生将褚遂良的功劳给分润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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