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站在王氏面前,轻咳一声,在对方忐忑至极的目光中,换换道:“传陛下口谕,谯国公柴哲威起兵附逆、罪在不赦……”
一番陛下口谕经由王德之口缓缓道出,王氏的心情几经波折,起初听闻褫夺谯国公爵位、流放瀚海都护府,王氏一颗心已经沉入深渊,待到将谯国公爵位赐予柴令武,整个人又仿佛升上云端,直至结束,情绪已经彻底平复下来。
诚然,足以传承百世、与国同休的谯国公爵位被褫夺,几乎等同于灭顶之灾,但爵位赐予柴令武,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柴家两兄弟虽然称不上兄友弟恭、亲密无间,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手足,柴哲威犯下谋逆大罪如何处置都不为过,但既然爵位依旧在柴家,那么即便流放瀚海都护府,也不至于走投无路,上上下下还是要给几分颜面、几分余地的。
这几乎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看起来,自己似乎冤枉了房俊……
这厮虽然卑鄙下流、趁人之危坏了女子名节,可到底还是在陛下面前为柴家说了好话,否则以房俊以往与柴家兄弟的恩怨,不落井下石就算光明磊落了,陛下岂能如此网开一面?
至于陛下之所以有这番口谕的真正原因到底是否与房俊有关……王氏坚信自己的判断,柴家兄弟已经连续两次附逆试图推翻陛下,纵然陛下再是仁慈宽厚,又岂能容忍这般不忠不义之臣?
必然是房俊从中说项转圜,才有这般宽容的判罚……
“谢陛下隆恩!”
王氏恭恭敬敬的在武德殿外磕头,而后起身,拖着酸麻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到承天门,出宫之后坐上马车,一路疾驰回到谯国公府。
……
正堂之上,未能拦阻王氏前往太极宫“告御状”的巴陵公主如坐针毡,心里又气又怕,气的是王氏性格莽撞,此番入宫万一激怒房俊可如何是好?那厮在陛下面前的影响力无人可比,虽然拒绝为柴家说情,但也不会故意使坏,那么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一旦那厮被激怒,在陛下面前进几句谗言,柴家就将遭遇灭顶之灾,再无复起之日……
所以自己昨晚主动洗干净送上门虽然饱受屈辱且并未达成目的,却也不能说毫无作用,那房俊再是如何禽兽不如,总不能无耻到非但不说好话反而故意使坏吧?
但被王氏这么一搅合,谁也说不定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整座国公府都陷入恐惧、绝望之中,都知道自家家主支持晋王起兵结果一败涂地,即将迎接的必然是皇帝无尽的怒火,即便有平阳昭公主的余荫庇护,但死罪或许可免、活罪绝对难逃,谁能保证这偌大的国公府不会一夜倒塌、烟消云散?
府中无论侍女、仆从、还是家兵、奴隶,皆是国公府的户籍,一府上下休戚与共、生死难分,谁也不知道命运将会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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