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魏王殿下,自然不会只有明面上魏王府里这么点人马,很多忠于魏王的人手都散开在各处农庄、店铺里,现在李泰想要安全抵达洛阳,肯定要将这些人都集结起来,确保万无一失。
李泰霍然起身,对妻子道:“我这就出发,你在府中闭门谢客,哪儿也别去,谁也别见,等着我在洛阳安顿好,马上派人来接你。”
“嗯,殿下放心,府中上下我一定都安抚好,只是你一定要当心,无论如何不可大意。快走吧,府里如此集结人手定然有人注意到,快走一步便多一分安全。”
魏王妃也是个性格利落的,事已至此,没有哭哭啼啼期期艾艾,只催促李泰快走。
“走!”
李泰再不多言,快步出门,已经有禁卫牵着战马过来,服侍他翻身上马,而后在数十忠心禁卫簇拥之下自侧门而出,沿着朱雀大街抵达明德门,递上出城令牌之后守城兵卒不敢阻拦,放其出城。
待到李泰出城,消息也马上在长安城内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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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已经出城了?”
“这小贼着实奸猾,是个祸害啊。”
“他这么急急忙忙出城奔赴洛阳,火烧了尾巴一样,难不成当真有人想要刺杀他?”
“或许是房遗直被刺杀一事,使得李泰心生警觉。”
“唉,我就说刺杀房遗直这件事不能仓促为之,否则一旦失败,后患无穷……看看吧,现在不仅李泰跑了,房遗直没死,反倒还要赔偿房俊如此巨额之钱帛。”
襄邑郡王府的花厅之内,数位宗室郡王尽皆在座,一个个锦衣华服、雍容华贵,此刻却吵成一团。
郇国公李孝协瞪着李道立,冷声道:“这件事错在你家败露行藏这才招致祸患,责任自然由你来背,现在却让我等为你分担责任,是何道理?”
西阳郡公李仁裕也很是不满,不过态度要委婉一些:“倒也不是让你自己承担,可是如此巨大的赔偿数额,我等也无能为力啊,我爹死得早,我连爵位都未能继承,现在只顶着一个郡公的爵位,一年能有几个钱的俸禄?家中儿孙要娶亲、要生养,一年到头都揭不开锅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他父亲是新兴郡王李德亮,与李孝协之父祖父长平郡王李叔良乃是亲兄弟,郇王李祎是太祖皇帝李虎第六子。
只不过李叔良、李德亮两兄弟都在武德年间便已去世,李孝协已长房嫡子的身份承袭祖父“郇王”之爵位,降爵承袭之后为“郇国公”,但李仁裕就没那么幸运了,既不是长房长子、又没有功勋业绩,未能继承其父的郡王爵位,只有高祖李渊钦赐的一个郡公爵位,连封地都远在千里之外。
他这一支看似身份高贵,乃太祖皇帝血脉,但既没有显赫之爵位、又没有实权之官职,日子过得着实紧吧,骤然之间冒出来一笔巨额赔偿,自然满腹郁闷,言语之间难免牢骚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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