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利益一致、守望相助的血脉手足,却彼此猜忌、互不信任,如此宗室岂能长久安定?
而这一切,都在太宗皇帝发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便已注定。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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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在终南山道观诞下一子的消息第一时间便传回长安城梁国公府,房玄龄与卢氏喜笑颜开,虽然孙子、孙女都有了,可老人家岂会嫌多呢?
每一次添丁进口,都是一桩大喜事。
不过高阳公主也没有对有人擅闯道观之事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告知了房玄龄。
房玄龄倒是沉得住气,卢氏却破口大骂:“这些宗室到底在搞什么?有难耐自去朝堂上斗,实在不行效仿晋王造反也行,怎地还要对妇孺下手?一群败类!”
这话打击面太大,影响不好,房玄龄赶紧制止:“诶诶,慎言!”
卢氏柳眉一竖,就待对房玄龄怼上去,恰好此时有内侍前来宣读陛下口谕,救了房玄龄一回……
……
待到内侍离去,卢氏一脸不解:“长乐殿下如今并无婚配,按理应当由陛下赐名,怎地传口谕让咱们起名?这于理不合啊,毕竟未曾嫁入我们房家。”
房玄龄何许人也,略微思索便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哂然一笑,不以为然:“这位陛下或许当真宽厚仁爱,但……胸襟气魄却略有不足,不说比较太宗皇帝了,历史上诸多守成之君也远胜于他。”
易地而处,自家妹子跟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还诞下子嗣,房玄龄也觉得应该会心中恼怒,但这只是寻常人家。
皇帝是寻常人么?
自然不是。
皇帝乃是昊天之子,坐拥天下、君临世间,正所谓“一身一国”,“家事即是国事。”
既然是国事,就不能以寻常礼法论处。
哪怕是为了笼络房俊这样威重朝野的大臣,也应当将那份恼怒压在心底而不是这般使小性子一般将“赐名之权”丢给房俊,以展示他的不满……
这位陛下始终未曾明白,他不是太宗皇帝,既没有太宗皇帝的威望、更无太宗皇帝的权力,谁会在乎你是否满意?
更何况自家二郎在太宗皇帝活着的时候就敢跟长乐公主牵扯不断,太宗皇帝亦为之无可奈何,你李承乾又何必做出这样一幅受了委屈的样子?
卢氏有些担忧:“二郎是否惹恼了陛下?”
房玄龄摇摇头,喝了口茶水:“这世上又哪里有十全十美之人呢?各花入各眼,总会有挑剔的地方,夫妻过日子尚且难免口角生恼,更何况是君臣?二郎是个心里有数的,外界看他是个棒槌,实则想做的事情都会仔细考量,很少有头脑一热不管不顾的情况,他既然敢让长乐公主诞下子嗣,就自然有底气面对陛下。”
这个家里现在看上去似乎早已由房俊撑起门楣,但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永远都是房玄龄当家,而这么多年来房玄龄心窍玲珑、运筹帷幄,所谋、所虑之事还从来都没出过问题,所以卢氏听他这么说,便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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