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卑不分、纲常逆转,这可是大忌讳……
高阳公主握着晋阳公主的手,轻叹一声,满脸忧愁:“闺中女子最怕便是这般为情所困,除去钟意之人,无论许配给哪一个男子都心有不甘,常有思虑、柔肠百结,最是一生凄苦……你这丫头素来是个聪慧伶俐的,怎地就勘不破这难关?”
长乐公主也叹息道:“我就罢了,和离之妇、残破之身,纵然与二郎苟合也不过是招惹几句闲话,可你到底不同,陛下万万不会答允将你下嫁二郎。”
皇室的荣耀、帝王的尊严,都不会允许晋阳公主下嫁房俊。
退一万步讲,纵然陛下答允,朝堂之上的文臣武将也绝对不会同意,笃意为之,只会将房俊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尤为重要的是,无论高阳公主还是长乐公主都从未自房俊身上感受到对于晋阳公主的觊觎之心……
妾有情而郎无意,若是纠缠下去,晋阳公主的下场注定凄惨无比。
晋阳公主轻垂螓首,睫毛微颤,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高阳公主与长乐公主对视一眼,都幽幽的叹了口气。
情之所起,一往而深。
对于这样一个骄傲、聪慧的女子来说,一旦动情,又岂是他人三言两语可以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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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邑郡王府。
李神符听着深夜登门的李孝协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略感诧异道:“会否是霍王父子的苦肉计?”
李孝协有些焦虑,摇头道:“看着不像,毕竟此事虽然由陛下决断到此为止,但是否结束还要看房俊的态度,若房俊不肯善罢甘休,陛下也无可奈何。霍王府承担的风险太大,当真是他们父子的苦肉计,那就太蠢了。”
大唐宗室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这有赖于太宗皇帝当年玄武门之变以后对宗室的清洗、镇压,各自利益不同、派系自然不同,明里暗里分成好几伙。
可现在谁都能感受到宗室内的风波激荡,谁又肯在这个时候露出头去替别人吸引火力?
李思训误闯终南山这件事无论最终能否惊扰长乐公主、能否使得房俊激怒,但背后的真相是很难瞒得住的,到时候李思训固然难逃处罚,可幕后主使的下场岂不是更惨?
霍王李元轨再是昏了头,也不做出这等蠢事……
李神符觉得这番话有些道理,可若是如此,又是谁指使李绎陷害李思训呢?
次子李文暕这时候从外头快步走进,低声道:“刚才霍王府传来的消息,霍王将李绎两条腿打断,并且圈在后院禁闭一年,不准与外界接触。”
李神符挑着眉头:“李元轨没有出府?”
李文暕摇头:“没有,而且霍王府大门紧闭,看门的仆人说霍王急怒攻心、身体不适,自今日起谢绝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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