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一支军队可以迎难而上、遇强愈强,可以舍生忘死、向死而生,可以为了将战火隔绝于疆域之外而主动出击,任凭自己的身躯埋葬于异国他乡。
他看着王玄策,思维却似乎飘荡去往千万里以外的地方:“有的人骑在人民头上,叫嚣着我有多么伟大,而有的人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有的人把名字刻入石头想“不朽”;有的人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
骑在人民头上的,人民把他摔垮;给人民作牛马的,人民永远记住他!
把名字刻入石头的,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到处是青青的野草。
曾几何时,他对这种境界只能仰望、难以理解,时至今日,却深刻明白其中所蕴含的道理。
其实很简单,四个字足以概括:家国天下。
王玄策单膝跪地、抬头仰望,只觉得这一刻的房俊身上似乎圣光环绕,那种大公无私、将天下百姓放在心头的思想使得他身躯高大、顶天立地,只想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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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话之时尚有府中仆从在一侧服侍,自然听到了房俊与王玄策之间的话语,待到房玄龄问起,遂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
房玄龄沉默良久,让人将房俊叫到书房,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愈发令他惊艳、欣慰的儿子,久久无言,最终嗟叹一声:“为父虽然明白你所言之道理,却没有你总结的这般透彻,你若能够始终如一、以身作则,或可名垂于青史,万古不朽。”
房俊微笑道:“孩儿只求随心顺意、尽职尽责,并不想将名字刻入石头以求‘不朽’。”
这正是那两句诗的原话。
房玄龄楞了一下,旋即醒悟,大笑道:“说得好,只需将天下百姓放在心上,为了天下百姓之福祉之奋斗,纵然有朝一日粉身碎骨,又有何妨?二郎,为父以你为荣。”
见到父亲如此激动,房俊有些汗颜,那两句诗可不是他写的……
父子两个说着话,谈论着当下局势。
少顷,房玄龄想起心中一桩疑惑,问道:“你所谓的‘诗词双绝’也好,鼓捣那些‘格物致知’也罢,为父固然欣悦,却并不意外,毕竟古往今来才华天纵、惊才绝艳者不知凡几,多你一个也称不上如何神奇。但是对你识人用人之能,为父却深感叹为观止。譬如这个王玄策,以往不过是区区一介门卒,你却将其简拔委以重任,事实证明的确是明珠蒙尘,一朝尘尽光生!”
房俊无言以对,这件事无法解释,只能含糊其辞:“或许是运气吧?也或许是孩儿待人诚挚,对于有才能之人愿意提携一二,‘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旁人自然有七分才能却能发挥十分。”
其实很多时候有成就之人并非就比旁人强太多,才能是成就的基础,机会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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