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试图通过这等手段将李神符的羽翼剪除,并且打压他的实力、削弱他的威望,使得李神符再不具有兴风作浪威胁皇位的能力……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身素色衣袍的李道立快步而至,神色不豫道:“叔王召见不知有何急事?”
李神符没想到李道立来得这么快,看向李德懋。
李德懋躬身道:“孩儿奉命前去邀请东平郡王,刚刚到了府门,便见到东平郡王带着家兵出来,要去京兆府杀了韦叔夏报仇雪恨……”
李神符瞪着李道立道:“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看不出这是有人故意设计,意欲使吾等自乱阵脚尽失人心,且永不消停进而错失举事之大好良机吗?”
李道立一脸悲愤:“叔王说这些与我何干?我不关什么大事,我只知道我的儿子死了,既然是韦叔夏所害那我就要用韦叔夏的人头祭奠吾儿在天之灵,让他死能瞑目!”
李神符头痛欲裂,他最怕的就是李道立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事不管不顾,也因此愈发坚信李景淑的死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暗中设计。
至少从目前来看,背后之人的目的已经逐步达到,就连最忠心耿耿的李道立现在为了报仇都不肯听他的话了……
李神符努力劝阻:“你做事情也不能太过分,毕竟你不止一个儿子,无论如何总还是要将郡王的爵位传承下去。”
李道立愤然道:“现在这局势叔王还看不明白吗?那小儿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宽厚慈爱,实则背地里干的全都是卸磨杀驴忘恩负义之事,这爵位指不定哪天就丢了,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李神符默然。
当今陛下做太子的时候的确宽厚仁慈,不过后来大抵是因为太宗皇帝屡屡意欲易储使其压力过大时常表现出桀骜乖戾之气,本以为登基之后能好一点,毕竟富有四海九五至尊应当胸襟广阔有容人之量,然而却并非如此。
旁人也就罢了,房俊对其之忠心可谓天日可鉴,结果坊市之间偶尔有皇后与其之绯闻传出,陛下居然信以为真、心有隔阂,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道立起身:“旁的都可以听叔王的,但这件事还请叔王让我自己做主,这就去京兆府把人要来押赴吾儿灵前,以其向上人头告慰吾儿在天之灵!”
“那是京兆韦氏最杰出的子弟,岂能容许你这般胡来?”
“京兆韦氏又如何?我还是陇西李氏呢!”
“贤侄啊,稍安勿躁。”
“怎么‘安’?我‘安’不了!吾儿躺在灵堂里亟待仇人之头颅才能名目,叔王让我怎么‘安’?!”
李神符尽量安抚,试图挽回暴躁的李道立:“可我听闻韦叔夏也不过是与你儿子之死有关联而已,三法司那边并未定案,你这般冲动的跑过去岂不是落人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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