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感叹“时也命也、如之奈何”……
但正因形势不利,才更要“稳”,静待时局变化而不是迎难而上。
现在的吐蕃太穷、太弱,即便大唐因为某些原因出现跌落式衰败,吐蕃也不可能抓得住机会。
松赞干布点点头,从楸木茶几上的碟子里抓了一颗炒熟的核桃仁放口中咀嚼,示意桑布扎:“沏茶。”
待桑布扎沏了一杯茶,松赞干布喝了一口,轻叹一声:“你说我处置东赞域松的手段是否有些失误?”
“东赞域松”即禄东赞的本名,全名是“噶尔·东赞域松”,只有民间才称呼其“禄东赞”……
桑布扎正扭身从一旁的水桶之中舀出泉水将水壶灌满,重新将水壶放到火炉上,这才转回身。
闻言蹙眉道:“对也好、错也罢,事情已经做了无从更改,赞普又何必患得患失?”
他觉得自从禄东赞被驱逐至伏俟城却傍上唐人导致飞速壮大,赞普的情绪便一直波动不安,时不时露出后悔之意,这与赞普以往杀伐决断的强硬风格大相径庭。
“虽然区区一个噶尔部落远不能动摇吐蕃之国本,但那毕竟是我的大相、是东赞域松啊。”
松赞干布与禄东赞合作多年,深知禄东赞的能力,即便他再是自负也明白若无禄东赞之辅佐便绝无可能一统高原,此刻与禄东赞为敌,禄东赞又得到大唐之资助,让他寝食难安。
卧榻之侧卧着一头猛虎,谁又能睡得着?
桑布扎想了想,道:“赞普的担忧是有道理的,那录驿扼守大非川之门户,一旦失陷则整个大非川落入噶尔部落之手,鄂拉山以北尽数失守,噶尔部落把持鄂拉山口进可攻退可守,形势对于咱们将极为不利。勒布杰其人有勇无谋,只可冲锋陷阵、不可镇守城池,况且噶尔部落一旦在大唐资助之下野心膨胀率先发难,领军攻打那录驿的必然是论钦陵,与之相比,勒布杰实在不够看。”
松赞干布看了桑布扎一眼,摇了摇头:“你是文官之首,要有容人之量。”勒布杰已经是吐蕃少有的猛将,虽然缺乏智谋却也不是傻子,以那录驿之地利只需坚守不出、紧扼山口,身后有暖泉驿随时支援,纵然敌不过论钦陵也不至于一败涂地,最不济也能抵挡月余拖住论钦陵的脚步,给逻些城这边更多从容布置的时间。
而桑布扎强调撤换勒布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松赞干布认为他之所以如此并非是当真不认可勒布杰的能力,而是因为勒布杰是赤桑杨顿的弟弟,任凭赤桑杨顿把持逻些城防御之余还将手伸向大非川,这不符合桑布扎的利益。
都知道他这个赞普麾下有“四贤臣”,现在禄东赞被放逐至青海湖,罗些城内文官便以桑布扎为首,为武将则以赤桑杨顿为尊,文武之间斗争异常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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