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是完全有资格竞逐十六卫大将军之职位的,只不过他在陛下面前说不上话,陛下也想不起有他这么个人,只能恳求李勣这样的大佬在陛下面前举荐。
他实在太想进步了……
“居然学会钻营了?这可不是你梁建方硬汉的作风。”
“硬汉有什么用?战场上的硬汉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但是官场上的硬汉却人憎狗厌举步维艰。再说末将这也不是钻营,也学不会,否则何至于战功赫赫却蹉跎至今?”
李勣点点头,又摇摇头:“但你想要担任这个右金吾卫大将军却不是个好主意,张亮在右金吾卫过的什么日子你没看见还没听说么?那是房俊的地盘,上上下下都是房俊的人,就算陛下答允,你去了右金吾卫也没什么好下场。”
梁建方瞪眼道:“英公侮辱人,末将再是不堪又岂是张亮那等幸进之辈能比的?只要抓住官印,右金吾卫上下谁敢不听话就军法处置,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老子的横刀硬!”
“你可快点闭嘴吧!”
李勣一个头两个大:“就你这种夯货若是当真进了右金吾卫,不出两天就得闹出人命,你敢动房俊的人,你信不信他就敢半夜埋伏在路边拿火枪把你轰成蜂窝?一把年纪了动辄喊打喊杀,这点出息!”
“那英公你说怎么办?”
“右金吾卫是房俊的低头,你若真想谋求这个职位,可否尝试去找房俊说一说?那人虽然有时候是个棒槌,但是对你这种纯粹的军人还是很欣赏的,也有容人之量,说不定欣然接纳。”
“不去!”
梁建方脑袋晃得拨浪鼓一样,连声道:“来求英公您可以,打骂随意,我也不丢人,可他房俊算个球啊,吊毛还未长齐呢,让我去他面前低三下四、委曲求全?那我宁肯不干这个大将军!”
李勣气道:“你这人怎地就不知变通呢?再者说人家房俊现在是太子少傅、上柱国,官职、勋阶比你高了不知多少级,功勋也远远在你之上,更有陛下的宠信,就因为比你年青几岁就不肯在他面前低头?那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比你年青的陛下?”
“随你怎么说,去求房俊肯定不行。”
“谁让你去求了?我教你几句话,到时候你去见他就照我教的说,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不去。”
“我……可去你的娘咧!”
李勣气得瞪眼揪胡子骂脏话,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夯货实在没辙。
被骂了也不恼,梁建方晃晃脑袋,反正就是不肯去找房俊,也不走,就等着李勣给他把这事儿办了。
狗皮膏药似的。
李勣没法子,想了想,将远处的管事叫了过来,吩咐道:“我要去卫公府上拜访,你去准备几样礼品。”
“喏。”
梁建方摸不着头脑:“卫公虽然威望绝伦,可现在毕竟致仕在家、含饴弄孙,虽然仍旧不时前往军机处参赞军务,可对于俗务早已一概不理,况且他也未必替我向房俊说话啊。”
到了李靖现在这个层次,人情自然有用,但他梁建方却不配李靖的人情,甚至就连李勣也不配。
李勣没好气道:“你只管跟我前去便是!娘咧,你求我办事空着两手就来了,我替你求别人办事还得自掏钱包准备礼品,你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