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王方翼得到兵卒禀报,小跑着迎上前来,施行军礼:“末将见过大帅!”
“起来吧!”
房俊上前,拍拍对方的肩膀将其扶起,上下打量一眼,赞许道:“身体壮实很多,可见虽然当了大官,却也未将弓马功夫放下。虽说现在火器威力强悍、足以改变战争模式,但身为武将也不能丢掉安身立命的本事,危急之时拉出去仍能纵马驰骋、冲锋陷阵!”
“喏!不敢忘记大帅教诲,每日里都抽出时间打熬筋骨,您也说了,身体是干大事的本钱,没一副好身体屁都不是!”
“哈哈,这就对了!最起码咱爬到娘儿们身上能立马横枪、杀他个片甲不留,而不是拽着猫尾巴上炕,一二三完事儿!”
“哈哈哈!”
王方翼以及左右校尉、兵卒都大笑起来,军伍之中虽然不尽是粗鄙之人,但行事作风粗犷暴躁,久而久之即便是儒雅之人也沾染一身狂放之气,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说话扯着嗓子,最是爱听这等粗鄙之言。
王方翼笑着曲臂鼓了一下肱二头肌,虽然身着甲胄看不见肌肉隆起规模,但模样很是威武雄壮:“大帅放心,无论战场上还是娘儿们身上,肯定不给大帅丢人!”
气氛很是轻松。
虽然房俊身居高位、威严日重,不过因为常年带兵的缘故身上自有一股军伍豪爽之气,很受兵卒们欢迎。
等进了城门楼内,房俊屏退左右理所应当的坐在主位之上,这才收了笑容,招呼王方翼坐在身边,低声问道:“对于极端情况之下掌控玄武门,有几分把握?”
王方翼心中一凛,肃容道:“若有外敌,末将用人头担保玄武门固若金汤!可若是有内贼策应,末将不敢说万无一失。”大唐以关陇门阀起家,其后与世家门阀利益纠葛、夹杂不清,这就导致无论朝堂亦或军伍都是各方势力交织,往往上官、下官以及将军、兵卒分属不同阵营不同立场,甚至有些人身份背景极其复杂,对其立场根本无从分辨……
玄武门守军抽调自原本的左右屯卫,与现如今的左右金吾卫系出同门,所以成分一样复杂。
这其中有多少人平素时候稳稳当当、唯命是从,可一旦有变又有多少人改弦更张、吃里扒外,实在是说不准……
然而这等情况若是放在外边情有可原,可在军伍之中却并无转圜之余地。
“我不管你怎么去办、用什么法子,一定要确保在陡生异变之时守住玄武门、对太极宫保持威慑之势!别跟我说什么困难,办得到你就继续担任玄武门守备,办不到就赶紧滚蛋,让能办得到的人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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