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刺史——”
石云廷一见宋禁进来,原本就疲倦的脸色,顿时更加萎靡起来。扶着桌子,挣扎着就要起身。
宋禁赶紧上前,亲手扶住石云廷。
“石刺史不必客套,您有伤在身,还需要好生休养……”
石云廷这才苦笑着重新坐了回去。
“没想到这伤势如此难缠,原以为休养了这么多天,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没想到昨天晚上只跟着跑了一夜,就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宋禁脸上顿时露出肃然之色。
老刺史有伤在身,还如此奔波实在是让人感佩!
“石刺史辛苦了——”
“老夫就是跟着走个过场,真正辛苦的还是你们这些将士,老夫上书的时候,定然会给各位好好的请功——对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石云廷扬起的手臂忽然收回,捂住自己的伤口,口中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
“石刺史——”
宋禁脸上现出几分关切的神色。
“无妨,你且说——”宋禁这才拱手道。
“末将惭愧,对方来人,十分滑溜,而且带着不少护卫,末将无能,没能把他留下——不过,上万斤百炼精钢一斤未少,已经全部带了回来!”
石云廷一脸虚弱地点了点头。
“宋将军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那些百炼精钢一定要保存好,兹事体大,千万不能出了什么篓子……”
“刺史只管放心,末将知道分寸——”
宋禁面色严肃点沉声应道。
“有宋将军在,那老夫就放心了——”
说完,身形忍不住晃了晃,旁边的贴身小厮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身形。
石云廷明显旧伤发作,宋禁自然也不好再多做逗留,一肚子的疑问也只好先闷在心中。不过,回去之后,还是把上万斤百炼精钢都一一封存进刺史府的府库里,这才带着部卒回去修正,虽然没有发生大规模战斗,但追杀了大半夜,也够辛苦的。
士卒们一个个用过早饭,倒头就睡,不过宋禁却不敢就这么睡下,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强打精神,又认认真真地写了一份密保,把自己这几日的见闻一字不差地写好,用火漆封号,郑重其事地交付给心腹手下。
“务必,亲手交付给齐国公——”
手下当即领命,一路上换人不换马直奔长安。
就在宋禁的密保送出不久,一封关于河州榷场督查使王纲,伙同河州兵马使褚元恒,勾结外族,企图走私上万斤百炼精钢的奏折,也从刺史府里出发,一路八百里加急,往长安送去。
河州也因之陷入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
兵马使褚元恒畏罪自杀,榷场督查使王纲下狱,整个的河州的军政和经济大权,一下子就全部落入河州刺史石云廷的手中,这在大唐历史上还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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