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李氏更是大声嚎哭:“咱们娘两好命苦,怎么碰到这么黑心的医生?”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因为常小溪一直拴着门,并不出来解释,现在风向已经有些倒向赵氏母女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来:“何故聚集在这水井坊吵嚷?”一个身着蓝色胡服的中年人,排开众人也来到常小溪门前。赵李氏母女添油加醋的把常小溪拒诊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中年人才走到常小溪门前敲敲门:“还请你出来,我是这水井坊的坊正。”
常小溪这才把门打开。看到开门的竟是这么一位少年,大家只觉得这个应该是门子。那个坊正疑惑的问:“贵主人可在宅中?”这个地方的宅子算不上是顶好的,可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住得起,凡事还是要慎重。
常小溪微笑着说:“我就是主人,这宅中只住了我一个人。正好坊正到来,我就给大家解说清楚。在下并不是开馆行医的医生。想来是门口这两位搞错了。”
她刚说完,赵富花就尖着嗓子吼道:“你胡说,你在南云县的时候明明就在胡氏医馆坐堂。”
坊正被赵富花这声吼,震得一个趔趄,边上一个闲汉扶了一把,他才站稳当了。坊正不露声色的旁边移了几步,离这个小娘子远点,这才开口问常小溪:“她说的可是实情?”
因为进出大理寺,需要腰牌,所以常小溪将自己的腰牌时时系在腰带上。现在她将这块写有大理寺,医博士的腰牌取下来,递到坊正手里边:“我在大理寺供职,并不开馆行医。”
坊正识货,一眼就看出来这块腰牌货真价实,医博士虽是个九品的小官,那到底也是官身,是平头老百姓不能惹的。验明了腰牌之后,坊正当机立断,吩咐两个跟随的坊丁,将赵李氏母女逐出水井坊。再胡闹,就直接送到京兆府那里去。
众人看着嚎叫的赵李氏母女被拖走,这才议论着散去。长安城也颇多无赖,其实只是为了讹几个钱花花,各种手段的都有,像赵富花母女这样的伎俩,只算平常而已。
常小溪收回自己的腰牌,又送走客气的坊正。她这是实实在在体会到了官身的好处,至少遇到赵李氏这样的无赖,能轻轻松松的打发掉。
只是这两次三番的,赵李氏母女都在碰瓷讹诈,难道这一家子到了长安之后,就只靠着这种手段生活吗?
自从来了长安,张氏带着张晓霞投奔了勇毅侯府的舅舅。起初说得好,为赵素生谋个差事,到时候体体面面的在一起过活。所以赵素生一直耐着性子在家中等待。只是囊中羞涩,缺柴少米,长安城又繁华。赵李氏母女才出去做这个没有本钱的买卖。倒是也弄到了钱粮,母子三人也过起了吃香的,喝辣的生活。
只是那张氏晓霞,却始终没有回来。她嫁给赵素生,本来就是为了遮掩她与李钊的丑事。现在到了长安,没有人认识自己,她怎么还会养着那一家三口吃闲饭。她娘张氏,早就跟哥哥说好,另有合适的亲事,给张晓霞说上一门。赵家人等得不耐烦,曾经去勇毅侯府找过几次,奈何怎么进得去侯府的大门。只好暂时歇了找张晓霞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