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云灭:“……”
没见过平原之上还养骆驼的。
但萧融正在期待的看着他,脑子好像突然出走了一瞬,然后屈云灭就听到自己特别豪爽的说:“一头算什么,直接养十头!”
弥景:“…………”
摇摇头,他走了。
萧融看见弥景离开的身影,却不懂他这么着急做什么,战场昨日就清扫完毕了,既然昨天他没来超度,那接下来也就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了。
屈云灭不想看他这么关注佛子,于是把袖子里的画像掏了出来,这是他路上找弥景索要的,弥景连半个字都没问,直接就给他了。
屈云灭没说这是佛子问到的,萧融也没问,他只是很惊喜的对屈云灭说了一句:“谢谢大王!”
屈云灭心虚且满意的回应:“小事一桩。”
而萧融刚把画像展开,他就皱了皱眉:“这……这画的也太敷衍了,张贴出去也没人认得出来这是谁啊,大王,你还记得慕容岦是怎么描述韩清长相的吗?我想重画一份。”
屈云灭:“…………”露馅了。*
萧融也不会画画,他就会九年义务教育里面的国画小胖鸟,以及最基础的素描三视图,至于人物……不好意思,他只会画火柴人。
但没关系,他现在可是萧司徒,他已经不需要什么都自己做了,只要下个令,立刻就有人过来帮他完成任务。
佛子负责口述,萧融负责加压,临时的画师冷汗都要下来了,还是不得不一遍遍的改正,终于改的像是一张清晰人脸了,萧融先拿给佛子看:“这是你说的那种长相么?”
画画不行的人自然对人脸的敏感度也低一些,萧融看着这个画师改了十几遍,早就无法判断他画的对不对了。
弥景:“……”
他陷入了沉默。
萧融心里一个咯噔:“不对吗?”
可是再逼那个画师改一遍的话,萧融都怕他会抽刀自杀了。……
弥景张了张口:“并非不对,只是这张脸……”
弥景说的很不确定,“我仿佛在哪里见过。”萧融一愣。*
同一时间,淮水的另一侧,义阳郡。
虽然有高洵之在这,但他们这行为依然是先斩后奏,宋铄连夜写了一封他们要对义阳出兵的急报,然后前脚把信发出去,后脚高洵之就把兵马拨给了地法曾。
由于是偷袭,他们没有大白天离开,而是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全部急行军的往义阳赶。
淮水之上有重兵把守,南雍的士兵天天都在河面上盯着北边的动静,所以他们就是按照高洵之当初说的那样,从荆州走陆路,过颍水,绕道南阳郡,在不惊动淮水守军的情况下,偷偷摸摸来到义阳城下。
张别知满腹狐疑,因为他真不知道地法曾要如何靠这一万人拿下义阳,偏偏地法曾说的这么自信,仿佛义阳对他就是手到擒来一般简单。
来到一个山坡之上,地法曾让大家都藏好,张别知蹲在地法曾旁边,忍不住的问他:“你该不会也想从城墙上爬进去吧。”
义阳城墙远没有盛乐那么高,爬倒是好爬,可爬进去之后呢?他们中间又没有一个大王负责冲锋,到时候两军对垒,还是拼人数,他们就这一万人,很难说拼不拼得过义阳城的守军。
地法曾看看他,问他道:“你可知义阳太守是谁。”
张别知:“……”
他不知道,但他不愿意承认,努力回忆一番,还真让他找到一点印象:“好像是羊家的人?”
因为跟那个差点害死他们所有人的羊藏义沾亲带故,所以张别知记得这个人。
地法曾点点头:“羊视真,他是羊丞相的堂侄,从十年前羊家南下开始,他就一直是义阳的太守,金陵附近的这些地方都被那些世家瓜分殆尽了,义阳是羊家的地盘,所以朝廷从未把他换下来过。”
张别知烦躁的看着地法曾:“这跟你打算怎么进去有关系吗?”
地法曾看着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毫不意外的叹了口气。
张别知:“…………”
我都没嫌弃你,你居然还敢嫌弃我?!
在张别知炸毛之前,地法曾先开口道:“义阳不属于南雍的朝廷,只属于羊家,这里的守卫都听羊家人的话,而羊视真在这经营多年,他是说话最管用的人。”
这回地法曾说的比较明显了,张别知麻木的看着他,又努力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熬到了脑中灵光一闪的时刻,他小小声的问:“你的意思是,擒贼先擒王?”
地法曾扭头,十分罕见的勾了勾唇:“羊视真有一房外室安置在江夏郡,那女子是江夏杨家的私生女,上不得台面,所以他把她安排在了外面,但他很喜欢那个女子,每月都要去看一两回羊视真的夫人是另一世家的嫡女,他在羊家地位一般,得罪不起这位夫人,所以这些年他都是瞒着那个夫人行事的,去看望那女子的时候,他不敢带太多人马,也不敢带自己府里的私兵。”
听到这张别知就听懂了:“趁这个羊视真去看望那女子的时候,我们在半道把他截住,然后用他威胁守城的南雍人,让他们打开城门,有羊视真在咱们手中,他们肯定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在城外咱们也能把羊视真暴打一顿,问清楚城里到底有多少守军。”
地法曾:“……”
“不用这么复杂,羊视真是我见过最怕死的官员,等你抓到他就知道了,你让他做什么都行。”
说到这,他哼笑一声:“开城门?那太简单了,我要让他们主动放下兵器,乖乖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