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融出来转了转,看到王新用正在跟自己的兵安排事项的时候,萧融一脸激动的走了过去。
“王将军!真的是你啊王将军!!!”
王新用:“…………”
这话你昨天说也就罢了,今天说是不是有点怪啊。
在王新用眼里,他一直都跟萧融不怎么熟,毕竟他俩也没说过几句话,而且他总觉得萧融对他有意见,不然为什么总是派他去做为难他的事。……
他转过身来,朝萧融尴尬的笑了笑:“萧司徒,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萧融听了这话,却是一愣,突然他想起自己在汉中遇袭的事,他微微张着嘴,过了一会儿才问王新用:“王将军是问我头上的伤?”
王新用:“额……”
倒也没有这么具体,萧融被掳劫走,身体肯定会出点问题吧,更何况昨夜还下雪了,他在原百福那个杂碎身边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但萧融头上有伤的事情,王新用也知道,所以他点了点头:“对,还有您头上的伤,大夫看过了吗?”
萧融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头上有伤。”
王新用:“……”
虽然萧融脸上的变化不大,但王新用就是能感觉到,他不高兴了。
简峤说得对,萧融就是喜欢变脸。
但这样他反而就适应了,还是别对他客气,这样子阴晴不定就挺好。……
王新用老老实实回答:“是姚显告诉我的,姚显肩膀上挨了一刀,但不伤及筋骨,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姚显很感谢萧司徒的救命之恩,他——”
萧融不耐烦的打断他的碎碎念:“除了你,姚显还告诉谁了?”
王新用:“……”
虽然不懂,但他还是说了:“我回去报信,大王正好追出来,姚显也被放在担架上准备抬回去,他不顾伤势挣扎起来,告诉我们萧司徒您受伤的事,想让我们尽快把您救回来,当时听着的,额,大概有一万多人?”
萧融:“…………”
他沉默许久,突然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屈云灭醒来的时候,萧融坐在一旁的桌边沉思,屈云灭看看他,然后把被子掀开。
他两只手上的白布都绑得好好的,萧融也没发觉有什么异样,屈云灭坐到他身边,问他:“吃过饭了吗?”
萧融别扭的动了动身子,然后才回答:“还没有,你饿了?”屈云灭点头。
萧融便站起来:“那我让他们上菜。”
屈云灭嗯了一声,他去拿桌上的茶壶,继而又拿起两个茶盏,萧融走到门边,回头看见他倒茶的姿势,他有点想问问屈云灭,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问过自己的伤势。
他是知道什么了?还是胡乱猜测了什么。
可是问了之后呢,萧融不想说实话,这回他也不想再骗他了,既然屈云灭不问他,那他也不必再问屈云灭了。
抿了抿唇,萧融走了出去。…………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这个房间仿佛有结界,除了屈云灭和萧融,谁都不会没眼色的进来,连高洵之都没出现过,所有人都给他们留出了空间,即使外面还乱糟糟的。
等到第二天,大家才准备处理正事。
萧融也差不多满血复活了,他朝高洵之笑了笑,然后坐在一个位置上。
首要的,是怎么处理原百福的尸骨,屈云灭非要把那两段尸骨带回来,肯定是想要做点什么,自从知道原百福夜闯汉中劫走了萧融,高洵之心里那点复杂的感觉就消失了,原百福死不死的、关他屁事。……
而在高洵之问出这个问题以后,屈云灭说道:“剁碎了。”
萧融好奇的接了一句:“喂狗?”
高洵之:“……”
都烧成那样了,吃下去会出狗命吧。
屈云灭:“填路。”
萧融愣了一下。
这时候人们经常挂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某某犯了那样的错,但陛下还是给他留了个全尸。没有全尸就等于无□□回,把尸体剁碎已经算是一种惩罚了,填路……
屈云灭这是要原百福被千人踏、万人践,乃至百年、千年都不得安宁。
不过在萧融眼里,人死如灯灭,折磨他的尸体也没什么用,随便吧,屈云灭开心就好。
他只补充了一句:“路的入口上放个碑,再找厉害的雕刻匠雕一座石像出来,碑上写明原百福的生平,还有他的罪状,让过路人一眼就能看明白他是谁。”
高洵之拍手称好:“让他遗臭万年!”
萧融笑了一下,顺便也让原百福成为一个典型,再给他的戏园增加一部戏。
第一部裹尸还是为了宣传镇北军的来历与使命,第二部就该宣传镇北王了,明年开演,正好也是造势的一部分,百姓们需要知道屈云灭为什么会跟南雍打起来,也需要知道南雍跟什么人在一起狼狈为奸。原百福,你且安心的去吧,我一定会把你塑造成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白眼狼。
这不就是你的愿望吗?在某一领域成为第一,且名垂千古。……
又有题材可以宣传了,萧融感觉挺开心的,接下来高洵之便询问屈云灭别的事,比如城里那些战俘怎么办,那些人曾经都是左军,他们是筛选之后重新收编,还是不再留情面,直接把这些人全都拉过去干苦力。
萧融只默默听着,军中的事他不参与,而且这个问题有些敏感,这些人到底都曾是屈云灭的兵,夹带了私人的感情在里面,萧融便不想掺和进来,不管屈云灭打算怎么做,他都支持他,反正就几万人,即使不重新收编,也不会让他们伤筋动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