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掐算,但你却能提前知晓益州的动乱,还知道,我的人背叛了我。”
萧融安静了一会儿,大言不惭的点了头:“没错,我就是这么聪明。”
屈云灭:“…………”
不管萧融到底有没有真本事,至少有一点屈云灭可以确定了。
比脸皮,绝对没人比他厚。
……
萧融见他不信,还说道:“天下大势,无非由三者决定,天时、地利、人和,天乃所有不可控之事,地乃这山川湖海、可控却不可测,而人,才是最难测算的,天始终无情,人却能从无情变有情,再从有情变无情,把控不好人心,便看不透这天下的变化,各方势力的变化。”
屈云灭笑了:“那你是说,你能把控人心?”
萧融谦虚的摇摇头:“自然是不能的,人心难测啊,我也只能看出一些表浅之事来。”
“例如?”
萧融:“例如,若我所猜不错,大王应当会在今秋,攻打鲜卑。”
自己的计划被说中,屈云灭瞬间看向萧融,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也没了,只剩下冷冰冰的警惕。
萧融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说道:“之所以秋日动身,是为了在大军行动之前,收来刚割下的粮草,还有用以取暖的干柴。大王一向喜欢打快战,这一次却沉着了许多,看来是打着要将鲜卑一网打尽的主意,那这一战,便快不了,届时还要来到鲜卑慕容部的主城,慕容部在草原腹地当中,一旦过了十月,气候便寒冷难耐,大军行动定受影响,所以大王应当计划着,两月之内,便要班师回城。”
屈云灭看似没反应,其实心里正复杂着,因为萧融全说中了,他就是这么想的。
“之后呢,你想说什么?”
萧融:“我想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绝不是唯一一个能猜透大王打算的人,还有许多人,已经从大王和镇北军这一年来的行动中,看出了苗头。”
屈云灭冷笑:“那又怎样,如今兵马齐全,粮草丰厚,别说有人看出了苗头,就是那鲜卑皇帝看出来了,我也是照打不误的。”
“难不成你今日的献策,便是要劝我,谋定而后动吗?”
说这话的时候,屈云灭语气里难掩怒意,他最恨的,就是从不取刀厮杀的士人,却躲在豪奢的宫室之中,以一己私利,对精忠报国的将士们指手画脚。
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萧融愣了愣,不知道屈云灭怎么突然就发火了,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并不,鲜卑人自然是要打的,鲜卑所占据的草原,幅员辽阔,矿藏丰富,在他们手里,那是浪费了,我要向大王献策,便是要做更充足的准备,以保证大军发动之后,大王的治下,也不会出现后顾之忧。”
屈云灭一顿,问他:“什么准备?”
萧融轻笑:“这准备有许多,不过,目前最要紧的,还是益州那边,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处置那些谋反的土族和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