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相安无事,也已经是定局。
处于私心,她不想如此沉重。
徐平安微微一笑:“如果是从前,我还真不会放手,一定会查个清楚,去揭晓他们老一辈的故事,但是现在似乎没有那么的迫切与绝对了。”
“李归尧冠绝人间无敌,一生所学事事都需要别人穷极一生去追求,无论是什么都做到了极致,他那样的人都能放下,屈居在荒野山村之间。”
“我一个江湖浪子,有何放不下的?”
说着,他转身挑眉,想让气氛轻松一些,自己面前这位可是他一生的命,不高兴了比自己不高兴了还要难受。
“浪子?!你还敢称自己是浪子,你把我娘俩放在什么位置了?”鱼幼薇蹙了蹙琼鼻,双手掐住了他的腰间,恶狠狠的咧开一对白皙牙齿。
“哈哈哈口误!”徐平安矢口否认,看着她笑颜如花,古灵精怪的样子心中就不由的雀跃了起来,恍若千树万树梨花开。
她的衣裙随檐上的铃铛摇曳,英气与柔气并存,这样的人人间怎么会存在?
人们皆说一树梨花压海棠,可他们却相遇的极其恰如其分,甚至年长一岁的鱼幼薇常常扮演着许多角色,她的睿智机敏温柔贤俏皮等等皆是人间难得,
每一面都是极具了神韵,让人不可自拔。
徐平安有时会感觉孤独,自幼年起无可倾诉的东西太多,哪怕有一个憨墩儿和李归尧,他们也没办法补全。
但一渡扬州,遇见一桃花女子,似乎悉数补全了。
有些女人才能给的关心照顾宠溺她都给得那么得当,让徐平安这辈子都眷恋在这扬州的人间,不屑刀剑不屑玉璋不屑红尘!
鱼幼薇也是了解他的,作为枕边人多少时候都能感觉出许多内心深处的东西,所以一向迁就,一向对症下药。
“我跟你回遥马坡吧,身为儿媳这么久不去扫墓太失体统。”鱼幼薇提议道,大有一副明日就走的样子。
既然明知那些故事很沉重,她想干脆就不让他去,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徐平安沉吟一会,道:“扬州和镜州虽然相交,但舟车劳顿实在危险,此事没得商量,等孩子出世就正式回去,耕读打樵,在篱笆院相伴一生!”
鱼幼薇嘟嘴,委屈巴巴道:“我可不种地,你种,我就教子,我的诗书可不比你读的少。”
“读得多又怎样,还不是我的榻上妇。”徐平安哼道,一副无耻至极偏偏又理所应当的模样。
“你!”鱼幼薇俏脸一怒,无语至极,咬牙切齿道:“你这满嘴的粗鄙话能不能收敛一些,妇人就妇人,你扯上榻干什么!”
“难道不是么?”他一副贼兮兮的模样。
说完挑挑眉,就拦腰抱起了她的腰肢上床睡觉。
“唉,黄鹤楼的时候本夫人还觉得你实在太过高不可攀,心有悬河手握星辰,乃是真正的人杰,还担心自己是否会被你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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