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安二人已经抵达了乌林码头,此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岸边怎么也停靠了几十艘渔船吧,还不说那些运货的大商船。
总之,看起来便是密密麻麻的船帆在这片河上漂流,视线的尽头,大运河的深处也是如此。
四周,尽是挽着袖子散着汗臭味的老汉,也有许多瘦如竹竿的年轻人在此下苦力,搬上搬下的累的死去活来,甚至常年的劳作黑得都分不清一二三四了。
徐平安穿着一身破补丁的粗布衣裳,还故意弄上了许多泥巴,与李骥的衣衫几乎同属一脉相承。
这两件衣裳,都是让鱼幼薇昨天半夜在房里缝制出来。
“公子,现在怎么办?”李骥睁着一对铜铃大眼,又很小声的说道,颇有些做贼的感觉。
“咱们都乔装打扮上了,那便先出河一次,偷偷打听一番消息,看看能不能看见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听别人说的总归不如自己看见的。”
“好!”李骥重重点了点头。
这家伙生了一个黑脸金刚的摸样,人高马大,魁梧无比,立在徐平安面前,倒也没什么地痞流氓敢上来生事的。
时值晚春,大运河河上朔风有寒。
一艘中原惯见的大帆客船迎风破浪顺流而下,随行的还有十余人,多是贩夫走卒与往来旅人。
让徐平安哭笑不得是,李骥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么一个武功奇才,一上船却就心惊肉跳脚下不稳,如同小媳妇进了公婆的家门,诚惶诚恐,脸都变得有点煞白。
上船了变得畏畏缩缩,一直一声不吭,没多少时间,便突然在船上大吐大呕起来。
这么大个家伙,居然晕船!
“公子,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狗屁船帆坐得我肠胃都要翻过来了!”
徐平安翻白眼,是怎么也想不通这家伙居然晕船,笑道:“睡会吧,在船上还要待上一段时间。”
大帆客船从乌林码头起,沿途停靠了好几个码头,接客下客络绎不绝。
徐平安也见识到了扬州的水运码头,的确是异常繁华与热闹。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时常有客船或是货船靠岸。
这些地方不乏接活计的老汉日夜守候,也时常可见官差衙役在此维持秩序,有的地方甚至设有一些特殊的临时衙门。
最惊奇的当属,偶尔能看到一些形迹彪悍之人在船舱人群中往来穿梭,不管是苦力还是商人对他们奉若神明不敢有半点得罪。
这时,他身边坐了一位男子,他头戴草帽,体型魁梧,乃是一位接活的苦力。
不过经过徐平安的一番交谈与观察下来,似乎此人在众多苦力当中当属是一个小头目,颇有威望,名叫权农。
“其实从前朝时期起,扬荆一带就绿林强盗横行,剿之不绝杀之不尽,无数的盐税流入江湖侠客之手。除了偷卖私盐,侠客们还有组织的聚众在一起,结联官府私营铁器,横行乡里欺压良善。若是在乱世,这些行为尚事理喻,有些也是被逼无奈了才走上这条路。但而今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这些家伙们多行不益只为中饱私囊,只叹苦了我们这些百姓了。”权农有些感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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