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呼了一口气,才应声转向另一个方向,去了秀和院。
齐礡嘴边浮起一丝浅笑,“本王有办法避开下人?”
温热的男性气息在耳边拂来,初见忍不住脸一热,低声道,“你可以现在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回攒眉园。”
齐礡胸膛发出轻微的震动,抱着初见大步向前走去,“指路,不然本王如何带你避开他人注意?”
“沿着这曲径走下去就是了。”初见低声回答,片刻之后,初见闷闷咕哝了一句。
“什么?”齐礡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低头问着。
初见抿了抿唇,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动人,她敛下眼睫,有些紧张,但还是再次开口,这次声音虽然还是很低,但齐礡已经听得一清二楚,“谢谢你”
齐礡俊逸的脸庞似闪过一丝错愕,不过他眼底漾着笑意。
初见又道,“上次救了我和母亲,还有在盛会楼的……嗯,都谢谢你。”
齐礡眼底的笑意更盛了,他低低应了一声,突然脚步快了起来,初见只觉得眼前一晃,再抬眼看去时,她已经站在攒眉园外头,她紧张地看向齐礡。
齐礡扯了扯嘴角,竟大摇大摆抱着她走了进去,她看到桂香和金儿在庭院里走过来。
糟了!初见闭上眼,耳边传来齐礡低沉的笑声。
初见心中起了一阵怒意,睁眼瞪向他,却发现她已经进了屋里。
“从那里进去。”初见忙指向右边,那是她的堂屋。
进了屋里,初见松了一口气,她惊讶地看着齐礡,“你怎么办到的?”
齐礡将她放在软榻上,低头审视她肿红的脚腕。
“可有金疮药?”他抬头问她,并没有回答初见的问话,语气也有些严肃起来。
初见心中腹议,真是个变幻莫测的男人。
“在那匣里有。”初见指向靠墙的一张架子,最上面有一个小匣子。
齐礡取来膏药,轻轻抹在初见红肿的地方,他的手掌很大,几乎可以包住她整个脚丫子,初见觉得她全身的热流都涌向他触碰的地方,他的手有薄茧,她能感觉得到,大概是常年持剑的原因吧,他的手还很烫,贴在她冰凉的脚上时,她几乎忍不住想喟叹一声。
肿痛的地方在他的推拿之下似乎已经没那么痛了。
“明日记得上药。”他突然开口,目光端肃地看着初见。
初见乖乖地应着,“知道了。”
“还没见过像你如此皮的小姑娘。”齐礡将药膏放了回去,走回来的时候看着初见还带着稚气的脸轻声道。
“什么?我不是小孩子!”初见鼓着脸,对他的语气极为不满。
“你哪点不像小孩子?”齐礡冷冷瞥了她一眼,心里想的却是她的确不像个小孩子,她的眼睛充满智慧灵气,既有成熟的聪慧也有稚雅的纯净,心思像个大人,而且她的身姿看起来也不像是十三岁的孩子。
初见气结,瞪着他,“你说,我怎么孩子气了?”
齐礡嘴角一扯,似在憋笑,“你如今算什么?”
“齐礡!你太讨厌了!你才不像个大人呢,哪有你这样欺负姑娘家的。”初见握紧双拳,她不愿意当个小孩子,还是小孩子的话,又如何与淳于雱一起?
齐礡的脸突然冷凝了下来,目光森寒地看着初见,“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初见错愕看着他,齐礡已转身跳出窗外,消失在黑夜中。
她低头看着似乎还预留他手掌温度的脚腕,心里一时感触万分。
这齐礡是把她当小孩了吧,所以才三番四次帮了她。
初见迷迷糊糊地想着,直到灵玉回来,服侍她上了床榻睡觉,在脑海里黑暗袭来之前,她肯定一件事。
那齐礡身为王爷,肯定更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他这样不避嫌地抱着她,肯定是把她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吧。
真是……去他的小孩子,她已经二十三岁了,二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