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灼萝,气的眼泪都要飚出来了,“你安得什么心?你就这么容不得她们,盼着她们死?”
灼萝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人有病吧,好好和他商量,给他出主意,反倒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她要是真想崔金枝和李凤喜死,还用等到现在吗?早在逃荒半路上做了她们。
灼萝真是无言以对,原来不讲理这事还遗传。
她无话可说。
却让元煦以为是默认。
元煦喘了好几口大气,“原来你还真是这么想的!”重重点了几个头,几步走到大门前,打开一扇门,向外嚷道:
“你找人来评评理,带着婆婆弟妹出来投奔城里,半路上把他们丢了,自己进了城。你现在过的好了,吃香的喝辣的,就不管不顾她们,有你这样做儿媳妇,有你这样做嫂子的吗?”
这行径,活脱脱一泼妇模样。
好好说话不成,非要吵架是不是?
灼萝袖子一挽,大步走到他旁边,把另一个扇门打开,因为太使劲,铁门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金属的闷响。
“行啊,咱们就让街坊四邻评评理,这一路上你娘他们俩怎么对待我娘几个的,咱村的人都知道,你不信我现在就把他们都叫来!”
“我没吃过她一口干粮,喝过她一口水,我能进城,是我一脚一步走进来的。反倒是你娘,半路看有危险,丢下我们就跟别人跑了,那时候她有管过我们娘几个,就有她这样做婆婆的了?”
元煦一时反倒反驳不上来,“我——”
“你什么你?”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往上去了。
“对了,还真有你。你怨我这怨我那,不管你娘,不管你媳妇,那我问你你干什么了?要是没错,你娘带着你媳妇孩子逃荒的时候,你正搂着别的女人在被窝里鬼混哪吧,那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你娘啊?有你这样做儿子做丈夫的吗?”
灼萝瞪着一双凶眼,步步紧逼,将他逼的贴在墙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元煦“哇”的一声,蹲在地上恸哭,边哭还边打了自己两嘴巴子,“我不是人啊,我不孝啊!”
三小只并列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元小妹头往元二郎肩头靠了靠,“二叔这是疯了吗?”
元二郎摇摇头,“快了,咱们以后可别像他一样。”前车可鉴啊。
元大郎重重点头,“咱们可得好好孝顺娘,别光想着楼女人睡觉。”前车之鉴啊。
灼萝瞧他一个大男人,在自己家门口哭成这个样子,满脸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他,逼良为娼了呢。
“行了行了,你可别哭了。”外面有三五邻居扒头往这边瞧,灼萝忙关上门。
哪想不说不要紧,元煦哭的更厉害的。
灼萝捂着耳朵,大喊一声,“你给我闭嘴,再哭我就不帮你了!”
果然,元煦哭声戛然一止,从地上跳起来,抓住灼萝的胳膊,“大嫂,你肯帮我?”满眼放金星。
灼萝叹叹气,她内心是拒绝的,但她要是不帮他,估计这小子能在这把她家都哭塌了。
古有孟姜女哭长城,今有元煦哭嫂门,她就能跟孟姜女一样,名垂千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