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馥仪叫谷雨拿了个大荷包给崔嬷嬷,又给了崔嬷嬷带来的两个小宫女各一串钱,得了赏赐的崔嬷嬷适时的提出了告退。
俞馥仪跟司马睿一块用完了早膳,见他一身朝服就要往东次间的炕床-上歪,便道:“皇上好歹回乾清宫把朝服给换了,这么威严冷肃的,臣妾连话都不敢说了。”
“你也有连话都不敢说的时候?朕可不信。”冒雪赶过来,司马睿哪肯这么就走,身子歪在靠背上不动,嘴里气哼哼的说道:“朕才来,你就要撵朕走,朕就如此不招你待见?”
俞馥仪往旁边的锦褥上一坐,端了谷雨上的茶抿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过了年,皇上便二十有七了,至今膝下只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算上皇后娘娘跟秦贵人肚子里的,统共也不过六位子嗣,到底稀疏了些,为皇家开枝散叶着想,您竟还是多去其他姐妹宫里转转为好,莫要成日待在臣妾宫里。”
司马睿闻言瞪大了双眼,啧啧道:“你不是宁愿受罚也不肯应下太后的要求么,怎地这会子却又跑来劝朕?还说朕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朕看你才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呢。”
“若是应下太后的要求,就等于变相承认了臣妾劝得动皇上这个事实,换句话也可以说皇上受臣妾摆布,如今只是后宫承宠的小问题倒也罢了,回头牵扯上前朝的事儿,那可就是牡鸡司晨了,如此严重的罪名,别说臣妾活不成,就连臣妾背后的俞家只怕也要被满门抄斩,臣妾自然是宁死都不能应的。”俞馥仪话说的严重,神情却是淡定从容,挺下来再抿了口茶后,抿唇一笑:“这会子臣妾劝皇上雨露均沾,却是纯粹为皇上子嗣着想,不与任何人任何事儿相干。”
不等司马睿说话,又抬了抬眼皮,朝永寿宫的方向横了一眼,说道:“旁人也就罢了,郑贵妃可是皇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如今她膝下只有大公主一个,您合该多去她宫里转转,也让她生个皇子下来,将来皇上百年后,她也能跟着儿子出宫荣养,不需要留在宫里看皇后这个母后皇太后的脸色过活。”
司马睿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有些不以为意,他每个月都必翻郑贵妃三五次牌子,是她自个肚皮不争气,与他何干?待听完后头的话后,他气的一下翻坐起来,瞪着俞馥仪,咬牙切齿的骂道:“朕还没死呢,你就打起跟着琰儿出宫荣养的主意来了,可见你是多么不待见朕了!”
骂完又踢腾了下腿,挥舞了下胳膊,脸带得意的哼哼道:“想出宫荣养?门都没有,朕每日都到练功房练功夫,又有一群医术高超的御医每日来给朕请平安脉,肯定比你这个成日待在长春宫除了去给皇后请安便再不肯挪窝的娇弱女子活的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乖乖待在朕身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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