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关子似的顿了一顿,见颜宝林搭在酒坛子上的手僵住了,心下一阵偷笑,这才继续道:“我家娘娘还说了,桂花香气虽浓郁,但酿酒却不易入味,故而须得将酒坛子埋在背阴的桂花树下,令其发酵上三五年,发能得到醇香甘甜的桂花酒。”
包袱抖完后,又得意的笑道:“上个月奴婢生辰时,娘娘赏的那坛桂花酒,还是当初怀三殿下时酿的呢。”
司马琰如今六岁,怀他时酿的,细算一下,距今竟有七年了。
一个普通宫女,连掌事宫女都不是,都能喝上七年的桂花酒,而自个却拿去岁才酿的来招待皇上,可不就是班门弄斧?颜宝林脸色挂不住,努力了好半晌,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嫔妾才初学酿酒,不足之处颇多,叫娘娘见笑了。”
不等俞馥仪开口,司马睿摇晃了下俞馥仪的胳膊,不高兴的嘟嘴道:“谷雨生辰都有桂花酒喝,偏朕生辰没有,难不成朕连谷雨都不如?”
俞馥仪被他这等行径给逗乐了,好笑道:“谷雨生辰,只长春宫的宫人帮她庆贺,左右不过两三桌,且没几个能吃酒的,一坛子桂花酒足矣。而皇上的万寿节,前朝后宫加起来,足足几百桌,便是连同臣妾方入宫那年酿的一块挖出来,只怕也是不够的,臣妾哪敢开这个口子?”
“谁叫你连他们一块算上了?”司马睿瞪眼,小声嘟囔道:“你单独给朕贺寿,一坛子足矣。”
俞馥仪不乐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横竖桂花酒好多着呢,给他一坛又如何?于是笑着应道:“今年的万寿节,定让您喝上桂花酒。”
“哼,算你识趣。”怀着身孕的俞馥仪比平常好说话多了,发现这个秘密的司马睿已经在得知她怀上身孕后的这一个多月里给自个讨到了不少好处,为了怕自个遗忘,还叫赵有福学长春宫的宫人那般,弄了本子跟炭条,单独给自个记录下来。
这会子又讨到一个好处,他侧头看向赵有福,见他正握着炭条奋笔疾书呢,便满意的扭过了头来,半路上扫到了颜宝林,见她脸色青白的杵在这里,身-子如寒风中的小白花一般,只差瑟瑟发抖了,心头立时涌上来一股厌恶感,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你要东施效颦,也得好生打听下,选个容易点的效,德妃没进宫前,那可是世家贵女的典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烹茶酿酒厨艺样样精通,就女红差一些,这还是因着绣花伤眼,她自个不乐意学,不过也差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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