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你躺着,我给你端进来。”蒋文起身,刚要走,见月香又把他给拉住了。
见月香掀开被子往床下动:“别端了,我也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出去吃吧。”
一来到婆家就躺床/上躺这么多天,吃饭喝水还要丈夫伺候,婆婆有些意见,见月香也是理解的。
“下来做什么,快进去!”蒋文抄手一把抱起见月香的腿,又给塞回了被子里,“刚好一点,小心又给病着。”
说着替她掖了掖被子,接着道:“你就安心好好躺着,不用管我妈,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被窝里暖乎乎,见月香心里甜丝丝的,嫁人前就常听人说新媳妇在婆家难免会受气,能忍则忍,有什么委屈放肚子里,家和才能万事兴。
可看眼下这情境,见月香只觉得有个如此疼惜自己的丈夫,她兴许什么委屈也不用受了。
“是没长骨头还是没长脚,烂死在床/上了吗?”刘芳见出来的又只有蒋文一人,气得脸都青了。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蒋文把夹菜的筷子一搁,“妈,人家月香大老远的嫁过来,又生了场病,你多照顾照顾她怎么了?”
“真是人和那纸一样金贵,稍微一折腾就要命!”刘芳咂嘴,“儿啊,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你说你这是娶了个媳妇还是供了尊菩萨?”
“行了,妈!”蒋文不爱听。
“别叫我妈!”刘芳也索性摔了筷子,“好好的娘不叫,非要叫妈,真难听!”
“这是新文化,新文明,什么娘啊爹的都是旧社会的喊法了,得抛弃!”蒋文弯下腰去捡起刚刚刘芳摔落的一支筷子,站起来又接着给月香夹菜。
“你把你老娘我也一起抛弃了算球!”刘芳拿起捡起来的筷子在衣袖上擦了两下。
“不可理喻。”蒋文看了刘芳一眼,菜也不夹了摇着头端起碗就往屋里去。
蒋文这一进屋就没再出来,两人同吃一碗饭,吃完又一起窝在被子里。
因为睡得早,见月香醒了个大早,下床的时候毛玻璃外边黑摸摸的天都还没亮,可蒋文早已经不在身旁了。
见月香记得桌子上放有煤油灯,她家早就拉了电灯从天黑亮到天亮,从前在苏州艺校也是有灯的,即使到点熄了灯,也有手电可以用,她哪里用过这种还要自己点火的煤油灯。
摸过去学着这些天蒋文点灯时的样子划燃火柴抵在灯芯上却怎么也点不着,总是噗嗤一下就熄灭了,三番四次的她找不出原因也没了耐性只好借着火柴的弱光推开门,走到堂屋里去。
有昏黄的光从厨房那边透过来,在狭长的堂屋里拉出晃晃悠悠的影子。
听动静,是刘芳和蒋文在里边做早饭,见月香一到蒋家就给刘芳留下个懒惰娇气的印象,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提脚往厨房去,今天难得起这么早,她想好好表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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