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从门里就泼出一盆水,接着手里还拿着盆的老柳家的从里面闪出来,对汪枝恭恭敬敬的道:“大爷,大奶奶吩咐了,既然有人脑子不清楚,那只有泼盆水让他清醒清醒。”
汪枝看着被淋成落汤鸡样的林世安,想笑又觉得这样嘲笑不好,还是正色道:“娘子已是我汪家妇,此前种种都已过去,更和你林家毫无瓜葛。天下外甥女依舅母所居不在少数,你要去寻,自去黄家寻。”
说着汪枝就迈步进门,老柳家的跟着他进去,扑通一声把门关上,虽快到春日,但被这么一盆冷水浇上,林世安还是连打数个喷嚏。不由对着汪家紧闭的大门就怒骂起来,但不管林世安怎么骂,也不过是白费了些口水,就算有人来瞧,也只是对他指指点点,说他就是赶走发妻,迎来外室,还要把自己亲生女儿卖掉的人。
林世安纵再厚的面皮也被人说的有些微红,想争辩几句却没人听他的,眼看天色渐黑,林世安只得拖着脚步回家。一想到回家林世安又感到一阵头痛,赵氏现在日日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族内长辈又在逼迫,说如果灵儿不能回林家,那就只有把自己也逐出族内,免得成为族内耻辱。
这一连串的麻烦事,林世安不由愤怒地看一眼汪家所在方向,全是黄娟这个贱|妇带来的,若非她不贤惠,不肯让赵氏进门,今日自己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此时的黄娟却已用过晚饭,和汪枝两人瞧着成业姐弟在那玩耍。成业又大一些,坐的更稳,在那捧着一本诗经念。雨萱没有在做针线,而是在那写字,不时抬头问汪枝自己写的可好?
瞧着他们姐弟,黄娟对汪枝笑一笑:“多谢你。”汪枝拍一下她的手:“谢什么,你我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你再谢来谢去,那就是不把我当家人了。”黄娟敛眉一笑,汪枝觉得妻子的笑很美,内心有一些微微摇动,雨萱已经跑上来手里拿着自己写的字:“爹,您瞧我写的好不好?”
汪枝把这张接过来才笑道:“写的很端正,可是还是没有你弟弟稳当。”雨萱的小嘴不由撅起:“那是因为弟弟不学扎花,我可还要学扎花。”正在念诗经的成业懵懵懂懂抬起头:“可是姐姐,爹也没要求你会做文章写诗词,只要能够认得几个字,看得了帐就成。”
雨萱见弟弟不帮自己,小下巴又撅起来:“你越大越不乖了,小时候你可听我的话了。”黄娟笑着拍下雨萱的头:“嗯,你小时候可乖巧了,现在,反倒没弟弟稳重。”雨萱不由用手掩住脸,偷偷地通过指缝瞧着黄娟,这小模样让汪枝笑的更开怀。
林世安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去了黄家几次,但都被黄家闭门不纳。林家也知道灵儿不可能再回到林家来,见林世安没有法子也只得把赵氏赶走,又以林世安年轻不稳重的理由把赵氏生的那个儿子抱到别人那里养着,林世安剩下的产业也被族内掌管,每年给他一定口粮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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