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镜子,子夏无法看到自己的样貌。但她百分百确定自己是在扮演某个男人。
她用指节轻敲沙盘边缘,在心中迅速盘算,用一万人打二十万人,这帮秦人疯了不成?
这怎么可能呢?
兵书上以少胜多的战例,她当然听说过很多。但是由她想来,这并不现实。
一、同等装备下,秦人凭什么战力比别人更高。
二、而假如秦人的装备碾压对方,一路平推过去便是,又要军师何用?
三……
这无论怎么算,她都找不到秦人必胜的可能。
她环视众将,发现周围的秦将眼神中没有面对敌人二十万大军的恐怖,相反,他们眼神中充满了一种渴望。
那种渴望是建功立业在此一战的激动和向往。
这便是秦人吗?
那年轻人给她的任务是:伤亡不过百,击溃敌军。
击溃和击败不同。
军队伤亡达到三成,军心就会溃散。
而这同样意味着这一万人的秦人军队,要击杀六万敌军,才能达成所谓的击溃的目标。
更何况,己方伤亡数还要在百人之内……这个玩笑开的有些大啊。
这是人能办到的事?
“我无法完成这个挑战。”子夏用平静的语气对那个青年说道。
子夏有些绝望,这个条件给的也太苛刻了。
“还没试就放弃?看来还是我高看你了。也是,毕竟身为女军师,没有男人的雄心也是理解的。”青年说道。
“你的条件不可能达成!”子夏经过冷静的分析,觉得这件事相当不靠谱。
“事不畏难,如果面对敌军连出招的勇气都没有,要你这种军师又有何用?”青年说道。
子夏又仔细看了一下沙盘,她注意到一座山丘,眼前一亮。她指着那山丘问道:“这是何地?”
“回禀军师,这是不峯丘。”众人不解,为何军师突然询问这里,难道他看出了什么异样的地方吗?
“怎么,你还没想出来?”那青年的声音在子夏耳边响起。
“我只是想不通。”子夏说道。
“想不通什么?”那青年问。
“秦人为何会打这么变态的仗?”
那青年笑了起来。
秦小赢也不怕厨恼刑天:“你又是什么时候寄宿在我体内的?为何会寄宿在我体内?难不成你是想夺舍吗?”
刑天冷笑:“也就是你这种后知后觉的猪脑子才觉得我想夺你的舍!”
“难道不是吗?”
刑天语气有些萧索,“这其中自然有一些波折。一时半会跟你讲不清楚。”
秦小赢正好有空:“可我想听。”
“涉及到远古的东西就先不说了,基本上就是我们几个人杀来杀去的故事。我只说后来发生了什么……跟老剑条的主人打了一架之后,我被封印了起来。”
“封印?”
“没错,你觉得什么叫做天帝神器?器灵又是怎么来的?”
“难道不是自然形成的吗?”
“你没炼过器,自然不知道。古今超凡神器,炼器者都要向炼器熔炉内投入生灵,更有的铸剑师是以铸练自身,将自己封入剑中。”
“啊?这么残忍?”秦小赢只觉得这法子也太过了。“等等,你的意思是,天帝十神器每一样,都有人的灵魂被封在里面?”
“我后来也想过,为何我没有死。但是更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都没有被当成器灵冶炼的记忆。”
“作为天帝神器,难道就没有反抗过吗?比如说,突破牢笼之类的?”秦小赢问道。
“说得轻巧。”刑天有些不屑。“你告诉我,我逃脱了这玉和你身体后,我的灵魂往哪安置?阴魂在人间又该如何存活?”
“这……”秦小赢确实没有想过这其中细节。
“就算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载体,那载体是否能够承受我灵魂的强度,会不会因为我灵魂太强而承受不住,导致我的灵体同样受损?”
“这……”
“所以,话谁都能说,但知易行难啊。我当然知道我该逃脱这该死的牢笼,但种种问题存在,我又能逃到哪里呢?”
“从秦亡后那么久,你不会只是在寻找问题,而没有找解决问题的办法吧?”
“自然是有的。比如我现在存在的这个地方,便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你是说我的身体里?你是怎么来的?”
“自然是跟人做了一笔不亏的买卖。”
不亏?怎么才算是不亏的买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