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腾嘉打定了痛下辣手的决心,可谁知,刚和那库使一个照面,这位兵部八品小官就忽然病倒在地他是真的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军甲库书办哀叹着,口称自家大使连日操劳,以致身心俱疲,积累至今,终于发了出来。
顾腾嘉看得一愣一愣,见这库使倒地之时,腰间还挂着一大串钥匙,顿时气乐了,伸手摘下钥匙交给钟千户,让他开库,同时向那库使道:“何至于此,贫道身为文昌观监院,还开不得你这军甲库了?也罢,给你写个条子,让你也交差便是,演什么戏?”
那库使一骨碌爬起来,谄笑道:“顾监院体恤下官,请受一拜!监院,下官可是一直心向道门的,还望监院明察。”
顾腾嘉这边开库顺利,赵然那边拜访茅山却不顺利,和栖霞山一样,茅山封山了。气得赵然在山门下跳着脚的破口大骂:“司马云清你个怂货,亏你还是真师堂的坐堂真师,半分担当也没有!京城闹成这样,道门的祖坟都快被人刨了,你却躲在山上当你的缩头乌龟!你不就是怕邵元节么,老子可不怕……”
他这番咒骂其实也是白骂,护山大阵开启了封山的功效后,山内山外音讯隔绝,光有骂声是传不进去的,除非出手破阵。但想破茅山的护山大阵,十个赵致然来了也没这本事,所以也就是宣泄一下这几天胸中这口恶气罢了。
不过也不能说骂了也没有用,他这么一骂,还真骂出一拨人来,当然不是茅山子弟,而是彭云翼和周克礼等元福宫修士。
这一下见面当真是意外的惊喜。赵然就说了,哎呀呀,我一直担心你们,看来大家都还不错啊。
彭云翼都快哭了,说赵师兄啊,今日可算是见到亲人了,我们当日逃出京城后就回师门,谁知山门关闭了,怎么叫都叫不开,我们这些三茅馆弟子心里那个哇凉哇凉的啊,没办法又逃来茅山,可是茅山也关门了,大家正在商量去哪避难呢,师兄你可算是来了啊!
周克礼拽着赵然的衣袖眼泪直流,哽咽着说,师叔啊,你老人家弄的这场戏也太大了吧,师侄我是真演不下去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