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她赠给崔岷的方子使戚玉台反复,待她走到戚玉台身边,每日给他代替寒食散的药散……
那其实并不是什么代替的药散,那根本就是寒食散。
她只是在其中用毒克制寒食散药性,使得戚玉台感觉这药散于他身体并无当初那般明显效用。
丰乐楼大火后,盛京已经寻不到寒食散了。
但陆曈可以做。
有些毒物,也并非全都需要蝎子蜈蚣毒蜘蛛。
戚玉台在连续服食一段寒食散后,药瘾越发难以自抑,她以祭典当前太师府搜身之名断他几日药散,戚玉台便几近崩溃。
陆曈便在这时候,在傩仪之礼上,将那包没有加入克制药性之毒的寒食散交到戚玉台手中。
戚玉台无法控制自己。
他抗拒不了这种诱惑。
平日的药散只须一炷香便可恢复清醒,她交给戚玉台的那包寒食散,却要整一个时辰药性才会渐渐散去。
何况,昨夜傩礼提前一个时辰举行。
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要戚玉台发疯。
一个疯子,如何接受审判?他会失去一切记忆,只要周围人顺着他、由着他,或许连惊悸都会渐渐散去。
戚玉台必须死。
而且要清醒着死。
养不教,父之过,三岁小孩都明白的道理。
戚清为袒护儿子,将戚玉台所犯下滔天大罪一一掩埋,她就要让这感天动地的父子情中画上一抹血腥。要让戚清亲手杀了他庇护的儿子,让戚玉台死在庇护他的父亲手中。
父子相残。
陆曈面上笑容淡了下来。
戚玉台死得不明不白,戚清一定会彻底调查,或许抓不住把柄,但他一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他不必寻出证据,也不必验证是真是假,只要怀疑,就可以致她于死地。
陆曈抬手,小心翼翼摸了摸发间两只簪上的乌金纸蝴蝶,她已许久不曾戴过这样俏丽装饰,一时有些不适应。
接着,她收回手,继续提灯走到那扇朱色大门前,轻轻扣了扣门上兽面门钹。
门外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大门缓缓被拉开,门房瞧见陆曈愣了一下。
“下官医官院医官陆曈,”陆曈道:“有要事请见戚大人。”
门房狐疑打量她一眼,见她孑然一人,将朱门拉大了些,叫她进来。
陆曈随门房往里走,才要跨门,忽觉腕间一痛,一只手从旁伸过来,牢牢握住她手腕,将她拽得往后一跌。
陆曈回头:“裴云暎?”
门房也惊讶一瞬。
裴云暎沉着脸,一言不发,目光冰冷扫过门房,蓦地,吐出一句:“走。”
陆曈正欲挣扎,他力气却大得出奇,她几乎是被拽着走,脚步踉跄险些跟不上他步伐。
“放开我。”她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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