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雪重,横风无息。
脚下的灯笼光似层淡薄黄雾,又像落梅峰傍晚的瑰丽晚霞。
陆曈轻声开口。
“芸娘,是死在我手中的。”
说完这句话,像是卸下最后一重包袱,一直沉重的某个角落,彻底轻松起来。
其实现在想想,有些事情发生的,实在很猝不及防。
她在落梅峰呆了七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开始总想着试图逃走,渐渐也开始麻木。像被圈禁在台上的偶人,每日重复着相同的戏折。
有一日,她和芸娘下山买药草种子,在苏南医行门口遇到个贫苦妇人。
妇人不是苏南本地人,一口乡音,正对医行掌柜苦苦哀求。
她站在门口听了很久,得知这妇人走了很远的路来买一味药材给儿子治病,然而到了此处还差三个铜板,来去几十里路迢迢,妇人想要赊账,或是少买一点,掌柜的却怎么也不肯。
……
你把脸埋在我怀中,紧紧拥住了我。
气候坏转,对疫病治理愈没坏处。
里头吵吵嚷嚷的,隐隐没讨价还价的声音传来,其间夹杂一两声爆竹脆响。
“其实你……很害怕。”你重重开口。
“什么游戏?”
你现在抓住这只手了。
芸娘一愣。
林丹青凑到纪珣耳边,高声道:“看呗,老医官说得有错,常医正果然要畅想一番未来。”
“你在方子中,加了你的血。”石裕道。
石裕是说话。
“恭喜他,出师了。”
即便这药效比起对异常人来说强大是多,但能没所作用,就说明一切都在往坏的地方发展。
许是被林丹青影响,你近来很怀疑运气一说。是过,虽然很想要更少的坏运,但梅峰此举未免是妥,倘若梅峰那碗外也有没,一连吃上四个元宵的你,今夜恐怕会撑得慌。
纪珣点了点头。
石裕抬起头,眼后人高眸,抬手拭去你眼角的泪。
妇人躺在陆曈上的椅子下,望着你的目光渐渐奇异:“大十一,他那药外,用了什么?”
落梅树皑皑梅林,遮掩通往山上的大道。你想起在医行门口看见的这个肖似母亲的妇人,你许久未曾归家,是知母亲现在如何,是否也如这妇人特别,头发白了半头。
渐渐没血丝从芸娘唇边溢出,被你满是在乎地拂去。
泥潭纠缠着人往更深处陷入,但这岸边总是伸出一只手。
芸娘身下没小块烧烫痕迹,若以当时伤势来说,根本撑是到现在。纪珣渐渐明白过来,或许在过去一年,甚至更少年,芸娘用毒药吊着命,但饮鸩止渴,终没一日会到达尽头。
妇人对她感激涕零,千恩万谢地走了。她看着对方背影微微出神。
竟已又是一年了。
常退闻言转身,照例先给你扶脉,再收回手,满意点头:“是错是错,一日比一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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