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瞳微微笑了,笑容似含一点微妙的腼腆。
她道:“我只是希望祁录事能为多自己想想。”
银筝促狭的目光在他们二人面扫了一转,笑嘻嘻道:“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还得去瞧瞧别的铺子呢。”
陆瞳低头,同祁川告别:“祁录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祁川颔首。
陆瞳回身,冷不防裙角撞蹲在范府门口玩耍的两个小孩,小孩儿面前盛水的瓦片被这么一撞,水花溅得到处都是,那张白纸折成的小船也被浪打得一翻,半艘船身浸了水,软软地往水里倒去。
陆瞳扶住差点摔倒的男童,看一眼男童紧紧抱在怀里的瓦片。
瓦片水波荡漾,纸船禁不住水,渐渐往里沉去,两只蚂蚁急得四处乱爬。
她站直身,望着瓦片中的蚂蚁轻声提醒。
“船快沉了,不赶紧逃吗?”
祁川一震,下意识回头看向她,她却浑然未觉,接过银筝手里的包囊,继续朝街市人流中走去了。
……
直到走入街市许久后,银筝回头去看,还能看到男子立在范府门口的身影,像一尊模糊的石像。
她转过脸,小声问身侧人:“姑娘,他真的会举告范正廉吗?”
陆瞳笑笑。
“或许吧。”
祁川做范家忠仆做了多年,范正廉表面对他宽宥,实则却牢牢按住他向爬的梯子,让他仕途一辈子止步于此。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偏偏祁川还有个儿子。
就如她的表叔刘鲲会为了儿子的前程铤而走险、出卖亲人一般,祁川也会为了后代的荣华,将范正廉当作交换的筹码。
祁川从幼时就跟着范正廉,虽然表面,范正廉一些隐秘事件并未过祁川的手,但聪明如祁川,未必就没有范正廉的把柄在手。
若是祁川能在范正廉的案子加一把火当然最好,若是他不能……
她也有其他法子让范正廉翻不了身。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银筝见陆瞳心有主意的模样,没再多问,只笑道:“那咱们现在回医馆?”
陆瞳正欲回答,忽而神色一动,骤然回头。
银筝愣了愣,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视线所及处,街巷热闹,茶坊酒肆前游人不绝,远处小巷口有卖字画的拉着旗子正卖力吆喝。
“怎么了,姑娘?”
陆瞳皱了皱眉,一丝微妙的不安从心头浮起。
她顿了一会儿,道:“时候还早,逛逛再回。”
银筝虽心有疑惑,但这疑惑并未持续多久。加之中秋在即,市坊中处处都是热闹。她们来盛京后,大多时候都守着医馆铺子,出门的时候很少,难得来一趟坊市,自然玩心大盛。
“也好。”银筝拉着陆瞳在一处杂耍的人群前停步,笑眯眯开口,“反正杜掌柜今日准了一日假,姑娘这些日子也辛苦了,权当放松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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