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还敢咬老子!”男人不是云定邦,而是穿着家丁衣裳的人,抬脚又去踹翠丝。
“住手!”安芷刚到巷子口,就看到男人在打翠丝,捡起的石头丢了过去,正中男人的后背。
“谁他么不长眼睛啊!”男人怒吼转头,看到安芷时,瞳孔瞬间瞪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因为他认识安芷。
安芷没嫁人之前,就有京都第一美人的称号,后来嫁给裴阙,更是时常出入高门世家的宴席,所以云家的家丁认识安芷,并不奇怪。
翠丝听到主子的声音,蜷缩着身体艰难展开,却没力气站起来,只能哭着道,“夫人,您快去巷子里救救冰露姐姐!”
听到冰露两个字,安芷的脑袋“轰”地响了一声,眼前一黑,往后倒下,幸好被赶来的春兰给扶住。
春兰听到翠丝的话,惊声问,“你说什么?云定邦欺负的是冰露?”
翠丝含泪嗯了一声,挣扎着扶墙站了起来。
而方才打翠丝的男人,已经吓傻眼了,愣了会,立马转身跑进巷子。
安芷头还是晕的,但怕来不及,指着巷子道,“春兰,你先去!快点!”
春兰嗯了一声好,正要追去的时候,福生带着张兰几人来了。
安芷便由张兰扶着进了巷子。
巷子是个死巷,四周都是院墙。
安芷到的时候,云定邦正准备爬墙,但被福生丢的石头砸中脑门,顿时有鲜血流了出来,人也从墙上摔到地上。
春兰冲到冰露身边,看到满嘴是血的冰露,衣襟开了一半,心疼得全身发抖,泪花成串地往下掉,“冰露姐姐,你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冰露眼睛是睁开的,也有呼吸,但神情呆滞,像失了魂一样。
春兰怎么喊,冰露都没回声。
像已经死了的人一样。
狭小的巷子里,仿佛被定格了一般,谁都不敢喘个大气。
云定邦扶着额头,看到安芷带了一群人过来,吓得退到墙角,大声辩解,“你们想干嘛?这丫头可不是我伤的啊,是她自己咬的舌头,我衣服都没脱完,你们就来了,我可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安芷的眼睛已被泪水模糊,前一会她还满心欢喜地想着给冰露准备什么布匹当嫁妆好,结果这会人都说不出话来了,她擦了眼泪,转身看张兰,“张兰姐,麻烦你去把马车牵进巷子里,再把冰露送到我的小宅院,请最信得过的大夫。”
福生听到这话,过去背起了冰露。
冰露嘴巴动了动,眼珠转向主子,想要说话,却只有血水往下流,眼眶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却没有一滴泪水留下,明显是方才哭完了眼泪。
“别怕。”安芷帮冰露系好衣裳,她的手一直在抖,“我一定让这畜生血债血偿!”
云定邦急了,他这会完全酒醒,脑门疼得血直流,嚣张大吼道,“你想怎么样啊!我都说了,我没碰你丫鬟,再说了,我也不知道是你的丫鬟啊!”
“你撒谎!”翠丝冲出人群,指着云定邦道,“你明明就知道冰露姐姐是裴家的丫鬟,但你说我们裴家处处不给云家面子,还故意拦着云家财路,你就要给裴家一点颜色看看,所以才欺负冰露姐姐!”
冰露在府内绣嫁妆,时常需要针线那些,因为主子那不用她伺候,今儿发现丝线不够用,所以带着翠丝一块来水云间。两人走的都是大路,不曾想,遇到了云定邦这个醉鬼,二话不说就把冰露扛进巷子,也不管街上还有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