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
云盛兴瘫在床上许多天了,因为下半身动不了,他的脾气越发暴躁。
本来云夫人知道自个讨人嫌,每日都不在云盛兴跟前多待,但这两日,云盛兴不知为何,突然要云夫人到跟前伺候,干的还是倒夜壶的活。
“夫人,奴婢来吧。”
云夫人提着夜壶从屋子里出来,贴身丫鬟珍珠想帮忙,但被她拒绝了,“不用你帮,我自个就行。”院子里那么多双眼睛在,她做了什么,云盛兴那个老不死都会知道,要是这会不让他痛快了,还会有其他难受的事。
云夫人忍着异味倒了夜壶,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云盛兴又嫌弃她,说她身上有味道。不得已,云夫人只能出去洗手换衣服。
“你是掉粪坑里了吗,洗了那么久的时间,还是那么臭。就你这样的,真给老子丢人!”云盛兴情绪激动,脖颈的青筋暴起,看云夫人在走神,拿起身边的茶盏就丢了过去,但因为他没力气,反而让茶水洒了他自个的被褥上,“你没长眼吗,还不快点过来伺候!”
从没有这么一刻,云夫人希望云盛兴成为哑巴。
若不是云盛兴身边守着的人太多,云夫人真敢给云盛兴下药。
她不甘愿地挪动到床边,还没站稳,就被云盛兴死死拧住胳膊,肉要绽开一样,疼得她直吸气,“老爷,我已经换了衣裳了。”
“你他么还敢顶嘴!”云盛兴病倒在床上后,成日里没事做,每每听着外头的响声,都会向往,但向往之后,就是一肚子的怨气。
如果他没有生病,这会还是权臣,是天子的外祖父,能拥有无上权力。
可他就这么倒下了,说来说去,都怪裴阙处处和他作对。
想到裴阙,云盛兴怒火攻心,抬手抓住云夫人的头发往床脚撞。
云夫人刚被抓住头发时,下意识想躲,也就是这点力量,拖动了云盛兴的上半身,显得云盛兴越发无能。
云盛兴发觉他自个连个女人都动不了,顿感耻辱,指着门的方向道,“去外面院子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起来!”
虽说这会刚入冬,天还没到刺骨冻人的时候,但也经受不住长时间的跪。而且院子里人来人往,即使大家都知道云夫人不得宠,但云盛兴以前是在屋子里虐待,这会却让云夫人跪在众人前,是直接打云夫人的脸面。
“老爷,您看在我精心伺候您二十几年的份上,别这样好吗?”云夫人脸都白了,“要是我跪院子里了,以后我在云家,就不用做人了啊。”
云盛兴看云夫人哭,他心里就畅快了,反正院子里都是他的亲信,没人会把这件事往外说,所以强硬道,“让你跪你就跪,要是你不跪,就想想还在老家的振邦,别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定邦的死,我可不信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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