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战事才算结束。
外边的人在清扫战场,李兴已经放话下去,一个喘气的都不能放过。
裴阙只是过来帮衬一下,没有去插手李兴要如何收尾的事。
一盏茶过后,李兴和裴阙道谢,“若不是裴大人亲自绕到后山,本王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拿下许耀才,能有今日功劳,裴大人也要占一半。”
“王爷抬举微臣了,微臣所做,不过是王爷安排下的事,这份功劳谁也不算,都是王爷您的。”说起恭维的话,裴阙也是一套一套的,“临山的事已经解决,王爷日后必定前程无量。”
临山的许家,是朝中许多人的一块心病。如今许家已灭,少了一个后顾之忧,李兴的这份功绩,是能够写进史书的。
裴阙并不贪这份功劳,和谁抢功绩,也不能抢未来皇上的。
和李兴客套了两句后,裴阙打算告辞。
李兴却还有一些疑问,“本王的人,在临山搜刮了一边,找了几个烧得不成人形的孩童,也不知道是不是许耀才的孩子。裴大人你说,许耀才会不会早早安排了另外的出路?”
“许耀才那么贪生怕死的一个人,若是有其他出路,自个干嘛不也金蝉脱壳逃走。”裴阙冷哼道,“王爷守了临山数月,您应该最懂临山的情况,若是有其他发现,得尽早斩草除根才好。”
“是,你说得没错。”李兴围攻临山的几个月里,就没见过许耀才上前线打过一次,都是躲在最后,生怕被人突击。他也找人刺杀过许耀才,可每次派去的人,都说许耀才小心得跟什么一样,每晚外头守夜的人都要换,而且是他亲自换,可见有多怕死。
裴阙和李兴行礼,“微臣从京都匆匆赶来,如今大局已定,临山没有微臣可操心的事,微臣就先告退了。等您到京都时,微臣再给你摆酒接风。”
“不必太过铺张,还是低调点的好。”李兴笑着道,“这几日辛苦你了,快些回去吧。”
李兴亲自送裴阙到山寨门口,看着裴阙骑马远去后,才转身和身边的人道,“这人啊,还是要经过大风大浪,才会有所转变。”以前的裴阙,智谋有,却不似今日的圆滑。
同一时间,裴阙也觉得李兴有变化了。以前太后还在的时候,李兴就有了上位的心思,可那会到底有太后和惠帝压着,李兴再怎么样,也不会摆起架子,还是低调得很。现如今,是越靠近那个位子,就越控制不住情绪了。
快马加鞭往京都赶,在快到京都时,裴阙找了家驿站,打算清洗一番再回去。但他刚洗完,还没等穿上衣裳,房门就被猛地推开,随即又被关上。
裴阙下意识地拔剑,随便拿了件外衣套着,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屋子里站了一个中年男子,身后还护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男子手中没有武器,但身型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等裴阙开口,对方先恳求道,“这位大哥,拜托您行个方便,若是您借我躲一会,日后七王府必定有重谢!”
“你方才,说什么?”裴阙皱眉问。七王府不就是李兴的府上们,李兴这会还在临山收尾,京都附近怎么会出现两个用李兴名义的人呢?
裴阙没有信对方,而是继续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