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多少诚意给我们裴家,我就会帮她全部还给皇上。”裴阙坏坏的笑了起来,给了李达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敢打他们家的主意,那得比他和他父亲更精明才是。
李达懂了裴阙的意思,担忧的脸这才展露笑容,“不愧是你,这么损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如今皇上一直盯着你们家,只要皇后敢派人跟你们接触,一点点的风声就能让父皇发现皇后的目的。在这个时候,父皇本来就疑心病重,皇后却敢在这个时候撞上来,不说废后,也必然会让帝后之间产生隔阂,且是一直记在心里的那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裴阙低声喃喃了一句,他给李达倒了一杯茶,看李达开始笑了,他微不可见地抬了下眉毛。
其实他和李达之间的关系,看着是朋友,实际上也是在互相利用,就比如现在,李达靠着他出谋划策和皇后摆脱控制,他利用李达获得宫中的消息。
两人之间,其实从太子薨了后,李达开始在明面上暴露出来的野心,他们就不大可能存在以前的那种关系了。
裴阙看得清,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关系都能一直保持不变,所以对此他也没有太多的感慨。如今的裴家,万众瞩目的同时也是危机四伏,所以他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又谨慎,包括在李达面前也是一样。
事情都谈完了,裴阙便不再逗留,等他从别院中出来时,天边的晚霞红了半边天,让他想到了多年前的一个傍晚。
大概是在四年前,他跟着大嫂去家中别苑游玩,安芷也在。那日傍晚他刚从山上狩猎归来,身上带了一些血迹,正好碰到在亭子里喂鱼的安芷。小姑娘看到他身上的血,以为是他受伤,慌得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不停地打转,明明很害怕,却还要强忍着问他疼不疼。
当时他不懂为何会想逗一逗她,就说了一句好疼,然后就看到安芷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一边喊着丫鬟快去给他请大夫。
想到这里,裴阙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信步走了出去。
他护着的人,不管是家人还是安芷,既然护着了,那就要一直护着,谁来动,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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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子已经下葬,安芷便写了信约贺荀,还有裴阙吧,他们的药铺可以开业了。
而水云间那,安芷打算再拖一段时间,现在国丧期间,也没人敢太光明正大地来买衣裳。
写完后,她就让福生把信送出去了。
冰露帮她收拾笔墨,“小姐,眼下咱们开了药材铺,会不会太过于醒目了一点。”
“若是放鞭炮开业,那自然是会的。”安芷想了又想,她觉得不能错过眼下的时机,“咱们就给铺子挂个牌子,谁也不用惊动地开业。”
“那这样会有生意吗?”冰露忍不住担心。
“人总是会生病,咱们开了门总归是会有生意的。”安芷笑,“而且如今朝堂不稳,暗地里打斗肯定多,咱们这段时间主要卖些跌打损伤的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