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蓉学得惟妙惟肖,行昭听着便笑起来,眸光看见铜镜里自己眉目轻展,眼睛亮亮,好像真就是一个七八岁小娘子。
昨儿夜里。听到舅舅回京,黄妈妈高兴得当场哭出了声。莲蓉莲玉抱着转圈,不只是瑰意阁,好像整个凤仪殿气氛都一夜之间松活了下来。
这厢说着话儿,外间帘子被轻轻撩开,莲玉端着铜盆进来,见里头正开心,便一手将铜盆放木架子上,一头笑着说:“黄妈妈可还外头呢,莲蓉你可仔细着自个儿手板心。”
行昭听见莲玉声音,梗着头转身笑问:“前头行早礼完了没?”
“完了!今儿个您起得晚,皇后娘娘问了一句,便直说让您接着睡,我就没进来唤您。”莲玉笑意盈盈地过来,从袖里掏了小钥匙,打开一只榆木匣子,从里头选了只素绢花儿边比行昭髻上看合适不合适,边继续说:“蒋姑姑让我给您说,惠妃娘娘今儿个称病没过去,淑妃娘娘瞧着极高兴,还向皇后娘娘讨了一张药膳方子说是要回去照着给六皇子补补,其余大都没什么特殊了。”
淑妃和皇后一荣俱荣,方家起复,淑妃高兴是自然。
惠妃是慈和宫那头,昨儿个又吃个排头,今儿使性子也实属正常。
行昭暗忖,又听莲玉后言:“倒是今儿个行早礼皇上恰好也,一听惠妃娘娘身子不舒坦,便说‘前头让惠妃好好静养着,皇后开恩,没隔几天就让她出来了,今儿个倒是又旧疾复发了,让太医院好好去看看,看是静养半年好还是一辈子都静静养着才妥当。’,风声一传出去,惠妃就过来跪了凤仪殿外头,将才欣荣长公主过来,惠妃才起身回宫去。”
惠妃这种女人,有姿色,有家室,有靠山,有恩宠,什么都有了,就是没脑子。
方祈一回京,谣言不攻自破,方皇后位子坐得牢靠了,惠妃她哪里来自信,到现还敢甩脸子给皇后看?
行昭莞尔一笑,将髻上素绢花儿从左边儿换到右边儿,揽镜瞧了瞧,仰头笑说:“欣荣长公主过来了?她消息倒是”莲玉一笑,帮着抿了抿行昭头发,又道:“蒋姑姑说一大早回事处就呈上来梁太夫人帖子,皇后娘娘既没说要见,也没说不见,将帖子扣下来也不晓得心里头想什么”
“只有梁家帖子,没了别家了?”
莲玉想了想,郑重地摇摇头。
行昭一笑,俯身理了理平整裙摆,贺家被逼到这个份儿上,还能沉得下气来,无非是仗着自家人没亲自出面做这些事儿,无非是仗着景哥儿姓贺,她也姓贺,她从前以为贺琰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我枭雄。如今才看出来,贺琰只是个懦夫,让应邑一个女人顶他前头。
“走吧,咱们去和皇后娘娘问安!”小娘子声音轻轻脆脆,像三月从林间从忍冬藤上跳到松柏枝桠上小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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