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宽心,好好活,人总不能一直活缅怀与回忆中。
这头边说着话儿,那头就有几个小内shì,一人一边抬着几块儿冰进了来,宫里头冰都是有讲究,或是被雕成芙蓉模样,或是并蒂莲模样,或是麻姑献寿喜庆模样,一路滋着凉气儿进来,拐过屏风一入内,便带来了沁凉意味。
从刚才紧绷,到如今放松,小娘子变化被方皇后看眼里,又让人去小厨房去准备。
“方都督和扬名伯若是午膳不过来用,那就是晚膳过来,清蒸鲈鱼是扬名伯喜欢,再烤个羊tǐ,估着多半是晚膳过来,备上什锦烫面,方都督好这口。”
有方祈,有行景,却没有念着皇上,方皇后从来都严谨周到
行昭想了想,跟方皇后话后头交代一句:“要紧是备好鱼片粥,皇上肠胃不好,喝粥好克化。”
方皇后一滞,隔了片刻回过神来,嘴角勾了道笑,将行昭揽怀里,算是交代完毕一锤定音:“嗯,鱼片腌好,米也泡好,多放些姜汁儿,好去腥。”
宫人领命而去,从正殿走到膳房那段路,要经过一道长长,没有树荫遮蔽宫道,心里头直嚷着热,同身侧小姐妹小声念叨:“回去又得换里衣,一天换三次,全被汗打湿透了”
她却不知皇城中央,仪元殿里也有一位着深绿朝服,戴祥云蹙银丝纹补子堂官背后直冒汗,膝头磕仪元殿里青砖地上不由自主地直打颤,他冒汗不是因为天气燥热,而是因为太凉了,凉得叫人心里头发慌。
仪元殿四角都搁了冰,有小宫娥垂首屏气撑着巨大摇扇一下一下地摇,送出来风徐徐而来,落冯安东身上,他只觉得像是有一道凉得沁人冰块落了他心头,偷着抬头,觑了觑皇帝神情。
仪元殿窗棂和朱门都关得死死,偶尔有光线透过窗棂间缝隙进来,却险险地从这位喜怒不形于sè帝王面容上擦肩而过。
冯安东头一回抬头,慌张中只瞧见了皇帝身上明黄sè蹙着金丝九爪龙纹,鼓足气儿再抬头,这才看到皇帝神情——并没有太大变化,没有变化就是好变化。
冯安东感到通体舒畅起来,双手伏地上,耳畔边响起了皇帝带着些明显压抑了怒气声音。
“你刚才说应邑藏着一封叛国通敌信,事关方都督?”
偌大仪元殿陡然响起男人低沉声音,冯安东被吓得猛地打了个寒颤,连忙将头敛下,他现不用照镜子都能晓得自己眼神慌乱得就像过街窜巷耗子,眼睛瞪得大大,紧紧盯着撑地上发白指尖。
皇帝话不能不答,冯安东心里头过了一遍,才放心开腔。
“回皇上,是有此事半旬之前,微臣无意间发现长公主嫁妆匣子里有一封信,盖着军中常用青泥封印,微臣心下好奇,便打开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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