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都要挑软的捏,行昭既非君子又非圣人,凭什么她就不能在小顾氏身上出出气,顺顺心了?小娘子身上压气儿压久了,铁定长不高。
这些话儿给莲玉说莲玉能懂,换成莲蓉...行昭笑一笑,先让她将油纸伞撑得再高点儿,换了种简单的说法,“...自己姿态跌到了谷里,把脸伸过去让人打,别人不打都对不住你...”
说话间将过廊桥,隔了宫廊便看见了碧竹丛丛,重华宫到了。
赐婚下来后,欢宜便借羞避在深闺不见人,却夜里遣了小宫人来给行昭带话。
“往后啊,温阳县主该唤我表嫂了。”
小宫人学欢宜的腔调学得像极了,短短几个字儿说得又轻又理直气壮,让行昭啼笑皆非,至少欢宜不讨厌桓哥儿,再多想一点儿,欢宜是不是对桓哥儿有好感呢?
同淑妃请了安,行昭便熟门熟路地往内厢去,一liáo竹帘子,便见欢宜穿了件儿天青sè菱绢格轻薄夏裙,头发高高挽在脑顶上,箍了个玉簪,斜靠在湘妃竹榻上眯着眼睛听旁边的小宫人念书,手里拿着柄檀香木小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风。
一派富贵闲人的清雅模样。
念书的就是那个来给行昭带话儿的小宫人,手里头捧着书册,语声抑扬顿挫的,眼神瞥到行昭进屋,口里顿了顿,眼神又往欢宜面上扫了扫,却不见自家主子有动静,只好红着脸结结巴巴念下去。
还在怄气儿?
小宫人口里念的是“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行昭便笑,清凌凌开口:“常先生还让阿妩先描红打基础,教姐姐却教到这篇课文上了,常先生当真是偏心。”
欢宜睁眼,小扇一合,眼风便扫了过来,哼了一声,却憋不住抿嘴笑了出来,先让宫人出去候着,一道抬了下颌让行昭坐,一道开了口:“常先生偏不偏心我倒不晓得,你这丫头却是个偏心的。”
行昭愣了愣,便笑了起来:“是怨阿妩没同姐姐说实话?”
欢宜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哼哼唧唧了一声,只让行昭快吃茶,这才注意到行昭一张脸晒得红红的,便有些自责:“...风风火火非得顶着日头过来?左脸上的印子这才完全没了,又想晒得一张脸红彤彤的?好了伤疤忘了痛,往后要不遣个宫人过来,要不写封信来...”
“姐姐还没当阿妩的表嫂呢!这就管上了!”
行昭朗声笑了出来。
那日欢宜过来火急火燎问方家和平阳王府一道儿去定国寺是为了什么,行昭不好说,只好顺手打了个哈哈,当时挂心桓哥儿会娶善姐儿,没深想下去,如今细想起来,发现到处都有小辫子可揪。
欢宜是个多自制的小娘子啊,从来晓得什么该多问,什么不该问,直冲冲地来过问方家家事,本就是反常,平日里没过多关注哪儿来这么多的好奇?到底是个聪明的小娘子,就算心里头隐隐约约猜到几分,也闷着,这才有了后来的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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