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怀着一个,心里难免会想起前世早夭的长子与失了母亲的长女。
行昭也弄不清楚,她再来一世,是欢哥儿与惠姐儿都没法儿出世了?还是投胎到了别人家去,做了别人的儿女?
前一世活得糊涂,可她最骄傲最舍不得的就是膝下这一双儿女,病根就是在欢哥儿走后埋下的,日日喝药也没办法缓解,整日整日地咳,咳得整个人都形销骨立。
可到最后她也没放弃,药一碗接着一碗地喝,撑过了一个接一个的冬天,到底也没撑到惠姐儿及笄出阁。
行将就木之时,她挣扎着不肯闭眼,恨屋及乌的父亲、离心离德的外祖、虎视眈眈的陈皇后,她的惠姐儿,她都没有办法想象她的惠姐儿应该怎么过下去。趁最后一口气,将惠姐儿托付给了避世隐性的方皇后,一求再求贺太夫人求贺太夫人出面保全,甚至跪求闵寄柔。
大概她与她的母亲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此。
前世的遗憾太多,她的惠姐儿,她的小小的软软的惠姐儿,是她最大的遗憾。
想起惠姐儿的这些时日,行昭常常一手撑在后腰,一手覆在高耸起的肚子上,轻轻地对着也不知道是她,还是他,小声说着话儿,也不晓得在说些什么,莲玉就算凑拢了听,也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几个词儿,“幸福”、“豁达”还有“好运”。
月份越大,除却异常亲近的人时不时地来走动探望,别的人都不太常来了。
行明过来带了件儿长子吉哥儿的贴身小衣裳,定京有旧俗说是新出生的小郎君能给产妇带来好运气。欣荣让人送来了一只说是“开了光,定云师太念了九十九天佛经加持过”的佛像,说得是神乎其技,再三叮嘱行昭,“一定要挂在床头的东南角,包生儿子,而且是包生个性好,心智好,相貌佳的好郎君。”
九姑姑啊,你倒是先生一个儿子再来推销,比较有说服力好吗?
产期不远,生儿生女这个话题,好像变得迫切了起来。
其实行昭和六皇子也讨论过这个问题,新婚夫妇常常对孩子有说不完的憧憬和期待,反正府里没别人儿,老六的心态也一向很平静,行昭倒没有欢宜那么大的生儿子的压力,先开花后结果,想一想也觉得挺好。
“先生女儿,就让长姐护着幼弟幼妹长成人,哦,就像你和大姐一样,她护着你长大,给你穿衣裳,教你写字念诗,还懂得给胞弟牵线搭桥。”行昭畅想得很是愉悦。
六皇子最喜欢泼冷水,一盆凉水“噗通”一声险些浇熄自家媳妇儿的满腔憧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