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逼母亲去死呢?”行昭猛然抬头,语调很轻却带着咄咄逼人语势:“如果要逼母亲和离呢?临安候是什么样人家,站风口浪尖上,既想皇家上讨着好,又不想落半分把柄别人口里头,若是当家夫人娘家一落没,夫家就休弃,传定京城里,贺家丢不起这个脸。所以只会选择第一条”
“哐当”一声,是行景惊得将茶盏掉落地声响。
“母亲!母亲是明媒正娶娶回来!”行景惊诧之余,总算还有一份理智,佝了身,朝行昭压了声音低吼,“父亲一向是君子!”
行昭听后语,轻笑一声正要开口,却听到外头有窸窣衣料声,忙凑头从隔板缝儿里看见大夫人撩帘子往里走,又往后看了看,贺琰并没有跟后头。
行昭连忙起身下炕,趿了鞋子,扬声唤来两个丫鬟把地上碎瓷和残汤冷茶给扫了,见行景还处惘然与震怒夹杂神色下,悄声同他说:“虽然如今看起来事不至此,我们都要做坏打算和好准备。”
这是多活一世经验。
行景想了想,点点头,同行昭一起应出去,将走到花厅口里终是憋不住,声音极小地说:“大不了拼他个鱼死网破”
行昭耳朵尖,隐隐约约听见了,却无奈大夫人已经正堂里坐定了,见两个儿女出来,又想起了林公公交代话,“您一定要稳住了,凡事有皇后娘娘宫里头周旋,粮饷军备都派过去了,皇上重视着呢,您可一定要稳住啊!”
两遍“要稳住”,不得不说,宫里头方皇后知大夫人甚深,还特意派人来将大夫人安抚住,不要自乱阵脚。
“皇后娘娘与您说什么了?爹呢?”行昭换了副笑颜,坐下首问。
大夫人强作欢笑,指了指黄妈妈捧手里匣子,说:“送了些东西来,侯爷又往勤寸院去了。”
行昭眼神落那小方黑漆楠木绘着平安四方纹方匣上,笑着说:“您且心安吧,皇后娘娘也关切着呢。舅舅定能平平安安,西北也能平平安安。”
大夫人勉强笑着点点头,又看坐下方长子神情不大对头,反而出言安抚行景:“行了行了,你也回去吧,仔细侯爷又要考你书。”
行景一听,紧紧抿了抿嘴,没抬头,想了想,索性起身告辞:“母亲有事就唤人来观止院叫我,有什么千万别闷心里头,将心里头挂忧说出来,就有人陪着您担心了。您一定记得,您还有我,还有阿妩。”
大夫人愕然,心头烦躁和担忧像是去了一半,素来不着调长子如今能说出这番话,心头大慰,连连点头,直说:“记得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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