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皇后远远地就看见了行昭过来,立起身来笑着招手:“进来进来!”又转头同旁边顾太后笑说:“那晚,臣妾带着行昭风风火火地去和您请安,却听到您偏头痛又犯了,心头一悸,便缩头缩脑地又带着行昭回来,只敢吩咐人给您送去天麻和党参,便再不敢来烦您了。今儿个倒叫您亲自过来,是臣妾罪过!”
顾太后面沉如水,扭过头去,没开腔答话。
方皇后心头大畅,又想起那日去讨皇帝旨意时说,“临安侯夫人才去,她幼女就遭火烧了?我看不是府里头奴才不经心,是有人太放心了!”,她和皇帝周衡夫妻这么多年,他脸上神情瞒不过她——明晃晃地带着不可置信和震怒。
所以行昭入宫才会没那么多波折,所以昨日贺琰就仪元殿上遭了训斥。
行昭佝着头踏过门槛,屈膝如仪,声音嘶嘶弱弱,给殿上道了个福:“臣女贺氏问太后娘娘安,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问皇后娘娘安,愿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鼻子里嗅着安静清甜气味,心也跟着静了下来——凤仪殿里常年燃着沉水香,如今还没点香,但骨子里都透了几分味道。
顾太后久久没发话叫起,方皇后也不可能僭越,行昭便稳稳地屈膝立下头。
死里逃生滋味都尝过了,这点小打小闹,行昭还不放心上。
“你送过去天麻吃着还好,可是国舅爷年前时候送来?”顾太后明摆着折腾行昭,自矜笑着回方皇后将才话,话音一落,便接着又道:“那哀家还得省着吃了,今年怕是没有西北老林那么好天麻贡上来了。”
方皇后心头一滞,脊梁挺得笔直,眼神落殿下还曲着膝行昭身上,再转头回顾太后,抿嘴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方将军外征战,难不成梁提督和顾守备就不会给母后西北老林寻好天麻了?”口里接着说:“天麻是温补,母后您千万记着要日日都吃,否则停一日就跟没吃一个模样。偏头痛吃天麻管用,老人家记性不那么好了,吃天麻也有用。”
这是说顾太后忘叫行昭起来是因为年纪老了,记性不好
行昭腿打颤了,听方皇后话,忍了笑。
顾太后轻笑一声,没接话了,拿手指了指殿下行昭:“温阳县主起了吧,赐坐儿。”又笑着和身侧姑姑说话:“前一回见温阳县主是正月初五那天,今儿个一见觉着又长高了些。等先临安侯夫人除服礼成。再领进宫瞧一瞧时候,估摸着就长成了个大姑娘了!”
方皇后神色如常,顾氏这个人从下头一步一步爬上来,向来话里有话,绵里藏针,说好听点是含蓄,说难听了就是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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