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邑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儿少了,耳边“嗡嗡”地听方皇后话,心里挠得直慌。
“说。”皇帝听出了些门道。
方皇后望外殿看了看,再四下瞧了瞧,长长叹了口气儿:“臣妾也是才听说,好像是三娘和冯安东冯大人走得很近。冯大人是梁将军原先妹夫,出身不显,庙堂上名声也太过刚直了些。或许三娘是怕您和太后不同意,才一直瞒了下来。如今却看三娘打死不说,想来是为了护着冯大人。臣妾看您似乎是决心已定,又怜悯这对儿情谊深重有情人,这才忍不住捅破这层纱。您自个儿想想。应邑多大了?膝下也没个孩子,如今总算是有了,虽然男方有些缺憾,但也还算是凑合吧”
应邑浑身发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如同饿狼般惨烈地看着方皇后。
原来这儿等着她!
要她拿她与贺琰情分和她后生幸福来换肚子里头这个孩儿!
若是不顺着她说。皇帝就会毫不犹豫地做掉孩子,随后便会逼问出贺琰,光是德行不究。贺琰前程就算是完了,她将贺琰前程搞毁,他们之间情分就算是彻底完了
“方礼”应邑怒极攻心,口中陡然涌起一股甜腥,“哇”地一声。一口血喷地上,喷溅起了几滴。堪堪沾染到方皇后绣着暗金丝凰纹斓边上,天碧色底儿,配上几点殷红,显得好看极了。
方皇后不意地将脚抬了抬,看皇帝神色晦暗不明,又让缩角落里张院判出来,“给应邑长公主瞧瞧!”
“你深宫内帏中,听说,听谁说?”皇帝敛了眉头,问。
外间有欣荣和王嫔窸窸窣窣说话儿声音,方皇后蹙着眉头说:“是王嫔同臣妾说,二皇子路过冯府时候见着了,再周围细细问了问,原来左邻右舍也都知道。王嫔是个谨慎人儿,和臣妾漏了几个意思,也没说明白,想来是为了护着三娘闺誉吧。”
“闺誉?别人晓得帮她护着捂着,她自己却不知羞!我们皇家名头都被一个跋扈公主败光了!”
皇帝、平阳王、应邑三人同母,顾太后历经沉浮一点一点爬上去,经历过生死艰辛,应邑不清楚,他和平阳王却一清二楚。吃过苦爹便舍不得自个儿孩儿受委屈,对自个儿妹妹也是这样心。
到底是从小宽纵到大血亲,看应邑吐血,皇帝心头一揪,摆了摆手:“把她抬到罗汉床上去!这里不是正经休养地方,过会儿膈着她了,又该叫唤了!”又转头吩咐:“把王嫔叫进来!二”皇帝一顿,这种事情怎么好叫二皇子,开腔:“就把王嫔叫起来!”
应邑面色如纸,卡白卡白地瘫应声而入丫头怀里,一双眼睛半睁不睁,只死死地盯着方皇后。
方皇后眼神向下,从应邑身上蔑过,倒是个聪明,一想就想明白了。
不怕人聪明,走老林子里,直管你怎么绕,是个死局就只能落得个死下场。
应邑被人抬着入里间,张院判跟后头,脑子转得极,皇帝被说保孩子皇后也只说了瞧大人,那就维持现状便好了,这厢人将走,一屋子血腥气儿还没散开,王嫔便靳着手臂,迈着莲步,袅袅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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