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打头。先给欣荣长公主深作了个揖笑着唱福,将平身,便同行昭笑起来:“一猜你就里间陪着九姑姑,外头母后和几个娘娘零零碎碎念叨东西,哪里会有小娘子愿意听啊”
“分明几位娘娘嫌弃臣女蠢钝幼稚。贵人们念叨。臣女哪里听得懂!”
笑着同二皇子打着花腔,见过二皇子几面。便愈加觉得这样少年郎莫说皇家,连公卿贵家都是独树一帜难得纯良率直。
行昭捂着嘴笑眯了眼,又转身同四皇子、六皇子屈膝行礼,口里唱着:“臣女请四皇子安,请六皇子安”
“起来吧。”语声沙沙,却也能听见其中平和清朗,四皇子没出声,这是六皇子开腔。
行昭从善如流,起了身便退到欣荣长公主身后去,又是一福身,算是告罪:“说了要陪着皇后娘娘用午膳”
这是推脱不跟着一道去春溶坞。
欢宜赶忙插口:“皇后娘娘也让你跟着一道去!今儿个日头这样好,咱们能泛舟到湖心岛去,透过镜面模样太液池能瞧见东六宫与西六宫模样,还能瞧见长得层层叠叠樟木林,一凑近还能闻到香味”
欣荣笑着将行昭拉过来,小娘子心里想着什么她那还能不知道,见惯了或明或暗耍手段往皇家子弟跟前凑小娘子,越发觉得行昭这样知进退晓礼仪难得。
“小娘子嘛,就该四处走走。连通家之好都没太避讳七岁不同席规矩,这三个小子都能算作是姑表兄弟,又有我这么个长辈场,一道去玩玩,正好让你心里痛点”
方皇后是想让自己也跟着出去玩闹一番,然后开开心心欢欢喜喜起来吧?
行昭心头一酸,母亲没给她,方皇后全部都给了她,为她想为她做为她算计,什么都为她想到了。
欢宜亲亲热热地来牵过行昭手,暖光洒温婉娴静面庞上,面上细细密密一层细绒像被擦上了一层金色光,领着行昭往外头走去,嘴里直念着:“咱们午膳就湖心岛上用,边喝着惠州水煮龙井茶,边吃鱼脍,活着呢!”
行昭仰着脸笑着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太液池走,分了两条黒木轻舟坐人,纵然是欣荣嘴里说着不避讳,到底还是分三个小郎君坐前头那条船,欢宜、行昭和欣荣坐后面船。
每条船上都跟着几个身强体壮婆子,掌舵掌舵,摇桨摇桨,别都缩角落里头不开腔不答话,时时看着这头,就怕有意外发生。身后还跟了一条官绿小船,隔得不近不远,行昭暗忖,皇帝三个儿子可都这上头,等于是大周全部身家了,谨慎排场好,若有个什么意外,今儿个跟着几个人连着欣荣,连着她,也都别想活了。
出也出来了,左右这些时日过得心里头委屈,行昭便彻底放松下来,轻笑着同欣荣与欢宜说着话儿,从“宫里头胭脂鸭脯好吃还是翡翠白玉羹好吃”到“襦裙上是绣桃杏好看,还是一片素色绣暗纹好看”,东拉西扯地,伴着清风绥绥又有梨园子弟宫墙那头幽幽地吹起了竹笛,行昭一颗心放松下来,偶然抬头便兀地看见六皇子佝下身为四皇子擦干净落船舷上几滴水珠——连皇家都能兄友弟恭,侯门却不得清净,实可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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